第51章 女鬼敲门

“原来如此。”霍子心沉吟着，余栋的身世比想象中还要悲惨，但似乎与杀人分尸还要做成腊肉的恶魔联系起来，又觉得很勉强。

土坑里的柴火噼里啪啦地染着，不时迸发出四溅的火星。

“余栋没跟你们说吗？他真的很可怜的。他放假回来，经常到我砍柴的那个山坡上去对着山谷读书。我有时会去那附近陪他，其实就是想让他考出去了之后有了本事，不要忘了我，还能找人回来救我。有一次我失足滚下山坡，他为了拉我也一起掉了下去，我们一头的泥土。我们到了山下一处水池里清。我看见他脱下衣服的时候，背上都是叠加的伤痕，没一块完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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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诺的声音哽咽了，脸上的红晕泛起，流露出她对余栋不一般的感情。“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县中学的学习压力很大，他经常觉得力不从心。学累了，或者考差了，他就用鞭子抽自己，用自虐的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牢记耻辱。就是靠这样，他才考上大学的。他知道他一定要考上，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也是龟背村每一个人的出路。”

朱诺摇头，“余婶婶没有死，她只是失踪了。”

霍子心拉她起来，“别哭，有什么事你慢慢说，说清楚了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你。”

在县公安局里，霍子心他们调阅过余栋家的户口记录，上面登记着，余栋的父母都是死亡销户状态。照时间推断，余栋的母亲失踪没几年，不可能申报死亡，这不仅让四人感到疑惑。

霍子心肯定地点点头，女孩把保温杯往地上一放，“扑通”一声就给他们跪下了。“哥哥姐姐，我叫朱诺，余栋他去风城上大学之前，说好了一定会回来救我的。我看见这里有了灯，以为是他回来了，没想到是你们……既然你们也认识余栋，就请你们救救我，带我出去吧！”

霍子心问，“可是在学校登记的时候，余栋填写的父母情况，都是亡故呢。”

半梦半醒之间，只听见一阵似有若无的敲门声隐隐传来，慢慢变得越来越响。一个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尖利女声，幽幽地传来，“救命啊……救命……”

“那些伤痕在背上？”宋悠悠抓住的点有些奇怪。“一个人自己打自己，一般伤痕都是在胸前。如果是打在背上，你还记得那些伤痕的样子吗？你能不能画一个我看看？”

凌晨时分，霍子心和宋悠悠睡在里屋的炕上，和衣而卧。陆泽言和云哲在堂屋里打地铺。四面漏风的土屋在深夜里格外寒冷，山中不知名的鸟类发出一阵阵地哀鸣，在空谷里回荡声声入耳，搅得大家都无法入睡。

宋悠悠用随身携带的巧克力掰碎兑水冲成了热可可，递给女孩。她闻着保温杯里的香气，战栗了半天，结结巴巴地问，“哥哥姐姐，你们……真的是余栋的朋友？”

“我记得那是九月份开学前一周，我去老村长家送东西，看见余栋就跪在村长的堂屋里。这才听说，余婶婶受够了孤儿寡母的日子，心情本就抑郁，眼看就要开学了却凑不齐余栋的学费，整日里唉声叹气的。那天余栋一觉醒来，余婶婶人已经不在家里了，不知道是想不开走了绝路，还是找机会跑出去借钱了。

现在这个女鬼好好地坐在火坑边，哆哆嗦嗦地取暖。长发拨开露出面目，虽然伤痕累累，一只乌青的眼睛肿得如鸡蛋大，嘴角都是黑色的血壳，但看得出来是个五官清秀的年轻姑娘，不是鬼魅。

老村长不敢声张，派了人去找又毫无头绪，就伪造了余婶婶的死亡证明，对外只说余栋父母双亡，到乡里帮他申请了低保，各家凑了些学费送他出去上学了。”

刚刚陆泽言挣表现，抢着要去开门。去掉门栓，把木门推开一条几厘米的缝儿，只见一个长发拂面，满脸血痕的女鬼趴在门口往里望，差点没把他的魂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