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魔鬼中的天使

“子心，子心……”眼前的林琛在温柔地召唤着她。霍子心仿佛置身于十年前，林琛把她约到警察学院体育馆的最高处，向她表白的场景。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总算醒了。”母上大人拍着胸口，“医生说你吸入的气体会损伤中枢神经，可能会有后遗症。你还认得我，说明你没傻是不是。”

孟司远的身体在风中抖了一抖，他面上的神情，却是第一次听见这两个字。这次他很坚定，“没有。”

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拼凑回放，她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那你有见过一个叫林琛的人吗，十年前？”

他亲眼目睹李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清楚地记得李纳死时的神情。对于霍子心的描述，孟司远觉得诧异又莫名。

“陆、鸣。”孟司远回味着这个名字，却再也没有能力思考。

孟司远本来享受这着眼前这人备受折磨，听到李纳的名字反而顿了一顿。“黑色塑料袋？李纳死后，被人套上了东西吗？”

终于，万物俱寂。

霍子心在冷风中不停摇头，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幻境却如同绵密的蚕丝，一层层将她包裹。“李纳戴着黑色塑料袋套头的图片，你发给过谁？”

霍子心想要起身，被手臂上扎着的输液管牵扯，浑身酸痛。

孟司远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认识。”

“你瞧瞧她！你瞧瞧她毕羽！随时随地都在想着抓人，我看中毒不会让她痴呆，你让她干的这些活儿，才会令她神经！”

“你知道有个人，叫‘昼魇’吗？”

霍子心感觉到一阵头痛。毕羽也在？他不是应该在北京吗，这已经是那天在实验楼之后多少天的事情。

霍子心醒来的时候，满眼的白色给她的第一感觉是，这可能是传说中的天堂。

那晚，林琛是这么说的。而此时此刻，林琛也站在他的耳边，温柔絮语，一如当初。

守望着她的天使却有几分似曾相识，待她看清了沈月凝眼角的鱼尾纹，她才意识到，自己尚在人间。

“你让宋悠悠带给我的信，我没有接受。是因为我觉得，表白这种事情，应该男生来做。”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