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被遗忘的受害者

“问过了风城七中高中年级的老师和黄小樱的同学，在黄小樱头发被剪掉的那一天前后的时间段里，都没有别的同学报告受到厉文天他们几个的欺负，也没有类似的校园暴力事件。”

“所以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不该让她长大，活该去死？”邬晓君嗓音里的恨意刻骨，脸上却还带着笑意。

“噢，有的，我给你找找她的学籍资料。”颜筱晴从手机翻出一个文件，“就是她。”

“厉文天三个人加上黄小樱，一共是四个人。你刚刚却说，是五个人……也就是说现场当时看到邬寒坠楼的，还有一个人。”

颜筱晴的话引起了陆泽言的注意。“女孩子叫什么，有照片吗？”

“是啊，还有一个人——也全是拜这个人所赐。”

“校园暴力事件没有，但是有一起学生意外受伤事件，可是感觉没什么联系。黄小樱他们班上上学期有个女孩子，不小心从学校艺术楼的三楼平台上坠楼了。据说是双腿和头部受伤了，这女孩和黄小樱的关系还不错。不过事情发生后不久她就退学了，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所以肯定和这起事件无关。”

“那个，不好了……！”小顾从外面咚地一声撞门而入，“黄小樱，在学校出事了……”

少女脸上的恐惧一扫而光，眼睛反而闪闪发光。她借来洪尧日常挂在腰间的那把小型剪刀，咔嚓几下把自己的头发剪成狗啃一样。

“邬寒……”邬是一个很少见的姓，霍子心和陆泽言共同咂摸着，好像这起迷案的开头，就是滑了丝的丝绸上的线头，一拽，就能让所有的罪恶分崩离析。

“你们得承认，这事儿是你们干的——”黄小樱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怎么也比，过失杀人受到的惩罚轻。”

崔玉珠接受询问时，曾经给他们看过黄小樱和同学的合照，照片里另一个漂亮红衣少女，就是眼前这个叫邬寒的女孩子。

“那个人，是冯艳芬女儿蔡姗？”霍子心明白过来，为什么在这十个人的死亡顺序里，蔡姗是第一个。

“嗯……我认为崔玉宏这么多年不和前妻联系，既然打电话说了此事，这个事肯定是真实存在过的。学校里就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吗？”霍子心问。

“蔡姗想亲眼看着自己的竞争对手是怎么惨败的，就躲在暗处观察。她明明看着自己挑的事儿就这么失控，从普通的校园暴力演变成了谋杀，但她也视若无睹。事后还找到了厉文天他们，说自己看到了整个过程，自己的妈妈也会保着他们。

老夏他们的调查在学校内持续了两天，但是并没有查到崔玉宏前妻口中，那个被厉文天他们欺负的真正的受害者。

但是如果厉文天他们三个敢乱说话，她就把自己见到的邬寒是怎么掉下去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冯艳芬只是让他们吓唬人，没让他们杀人。”

阳光从窗户边移动过来，照亮了邬寒的面庞。年轻的女孩面上每一根汗毛都看得清晰，久不见阳光的皮肤，白透得像随时会被吹破的纸。

霍子心凑过去瞟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是她？！”

“寒儿摔成了双下肢开放性粉碎骨折，面部挫伤，鼻梁断裂。他们五个人却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回到学校去上课。他们当时想的应该是，也许没人发现她，寒儿就这么血流干了，悄无声息地死在那个角落里，神不知鬼不觉吧。

陆泽言端详着女孩的照片，觉得有些眼熟，依稀记得在哪儿见过。

后来幸好有一个清洁工路过，发现了我女儿——但是也已经太晚了。她的腿，她的脸，彻底毁了。你们知道，这对于一个跳舞的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