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群山
“我们再回过头来说说仓库的事。”他说着,重又坐回到沙发椅上,“您提到了烧瓶、烧水壶和管道。这些东西会让您想起什么?”
“再具体点?”
“这些东西我以前没见过。”
“艺术和政治不是一路的。”
“有没有可能,追踪您的人又回来了?”
“一块手表、一只杯子和一只小白兔。”
“您到底想说什么?”
考克罗夫特博士有点感伤地点了点头,然后靠在椅背上,问:“手巾下面盖着的是什么?”
“我只是推测一下:按您的看法,追踪您的人有没有又回来了?”
“我能回忆起来的第一件事是在仓库里。”
“您刚才描述过,您第一件能够回忆起的事情是——我引证一下:我在沙漠里奔跑。”
“然后您就开始奔跑,”考克罗夫特博士说着,一边费劲地重新戴上手表,“您用了逃跑这个词。”
“什么运动?”
“因为有人在后面追我。”
“我不知道,”卡尔有点不快地说,“这个暴君是个白痴,雕塑家也是个白痴,一个白痴害死了另一个白痴。我看不出里面还有多少的意义。”
“他们不可能在空气中蒸发了。这事儿不是我想象出来的。如果您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的话。”卡尔把受伤的右手抬了起来,一下子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但为时已晚。
“按您的看法这就是故事要告诉我们的?”
考克罗夫特博士又在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波本威士忌。这次他把酒瓶也拿了过来。
“艺术的不道德?”
“您内心是否感觉到有一种非常想运动的欲望?”
“这种逃跑的欲望现在还有吗?”
“一支钢笔。”卡尔纠正说。
“现在没有人在追踪我。”
医生的脸上毫无表情。“手巾下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