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萨帝厄斯呡了一小口咖啡，摇头说：“昨晚我在家看了两部电影，十一点就睡着了。我什么也没听说。”

“没有。他接了个电话，有位孕妇要分娩，他得赶过去。护士给我打了一剂破伤风疫苗。医生留了一张止痛药处方，我还没去药店取。”

“哈罗是你的客户吗？”多尔曼继续问。

“他有别的建议吗？”

“乔纳斯，你到底听说了什么？”萨帝厄斯问，“昨晚那辆巴士里发生了什么趣事？”

年轻律师知道，艾米琳·兰赛姆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工作勤奋，是称职的单身母亲。但此时，她轻轻地擦着眼泪，一脸痛苦迷茫：遇上了这么个大麻烦，却不知从何处着手解决！

乔纳斯·迈林语带讥讽，“今天一大早，一个忧心忡忡的年轻女人找到了奥尔迪曼警长。我们的好警长又让她去咨询地方检察官。好像是她被维克多·哈罗侵犯了。事先说好啊，这只是八卦。我是从一个匿名警察那里听说的。”

“艾哈迈德医生说刻得太深，手术不管用。我问过了。”艾米琳的眼中再次溢满泪水，她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胸口，文胸和衬衫已经重新将她的乳房遮了个严严实实。

“这个警察不会正好就是你的女婿迈克·赫米斯吧？”D.B.莱纳格从桌子那头攻击道，“所谓的匿名消息源就是你的家庭成员吧？”

当塞茜给萨帝厄斯倒好咖啡，一个名叫乔纳斯·迈林的农夫开口说话了。

“明白了。”萨帝厄斯取出一个黄色便签簿，做了第一条记录。“艾米琳，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入行不久，你可能希望找一个在这类案件上更有经验的人来帮你。比如这条街上的杰里米；或者他的合伙人埃尔文，虽然这人只喜欢地产方面的案子。杰里米当过地方检察官，应该对你目前这类案件轻车熟路，而我还只是个菜鸟。”

“我听说，昨晚在维克多·哈罗的巴士里发生了一件趣事。”迈林说着抬起已经发白的眉毛，略微停顿，但并没有人接话。“我告诉你们，这事与一个年轻女人有关。那个女人我们都认识。”

“是。十点之后布朗克·格罗斯基会来换班。因为布鲁斯想让一个壮汉来对付酒后闹事的，我只有5英尺7英寸<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7_7">7</a>，120磅<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7_8">8</a>，唬不住那些人。”

“维克多·哈罗在他的巴士里过狂欢夜吧。”萨帝厄斯接话道。

“看得出来。无论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不知所措。但肯定有人能处理，也许皮肤科医生就可以，可能只需要皮肤修复或祛疤手术。”

乔纳斯·迈林摊开双手，摇了摇头，嘴角扯起一丝笑，“无可奉告。”

“我告诉她我心里很乱，什么都不想喝。看我的手，抖得厉害！”

“你呢，萨帝厄斯？”弗兰西斯·多尔曼的发问让大伙儿把目光转向了萨帝厄斯，“昨晚的事你听说了吗？”

萨帝厄斯喝下一大口咖啡，“你来的时候克莉丝汀给你咖啡什么的了吗？”

萨帝厄斯点头默默记下她的话，“你周日晚上十点下班？”

“纯属捕风捉影。” D.B.莱纳格插话说，这位退休老律师有一副典型德国人的大嗓门，“维克多·哈罗是我的客户，他为人正直。我搞不懂你们在乱猜些什么，哪有什么狂欢夜。告诉你们，那辆巴士是他的办公室，我去过，连一瓶啤酒或威士忌都没见过。”

“昨晚银顶饭店有才艺演出。我在酒吧那边上班，从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十点。”

“那说明老维克多看不起你，所以才不把酒拿出来给你喝。”乔纳斯·迈林笑道。一对白眉气势汹汹，仿佛随时准备应对D.B的反击。但D.B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叉起一块炒鸡蛋送进嘴里。

“来，艾米琳，告诉我们，周六晚上，也就是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