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岩底坠车
“咔嚓”几声,摄像机的声音让众人定了定神。于风吟拍好现场照片,立刻戴上手套,靠近系着安全带的死者,先仔细检查了死者身上的伤痕,然后分析道:“死者纤细雪白的腿部和手臂都有很多血液凝固的伤痕,而且都发生了永久粉碎性骨折。但致命伤在头颅的切口,从切口的痕迹来看,应该是锋利的刀器所致。”
于风吟在分析这些的时候,凌峰正在她身旁做记录。
接着,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仔细扫描车内指纹,却发现死者的肢体似乎比普通人要长一点儿,并且肤色雪白,看得出死者平时很注重肌肤护理,其身上的衣物面料昂贵,内里的品牌LOGO是全球十大奢侈品品牌之一。死者应该非常有钱,可能是个非富即贵的主。
一个不缺钱又这么爱美的人,为什么会高空坠车而亡呢?又会是什么样的人杀了她?
一路上只闻得山中鸟儿的歌唱声,头顶碧蓝的天空和温煦的阳光,好像都在和他们打招呼。途经一片绿意焕然的林子,车子驶入林间小路,明媚的日光倾泻而下,与林子相映成辉,透出一种宁静、温柔的气息。
小路的尽头便是攀岩俱乐部。昨日,陆明飞与好友打过招呼。今日,此处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两个员工,在忙着检查攀岩装备。他对此处比较熟悉,停好车之后,打开车门,先是站着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清新的空气,再到后备厢搬下一箱箱的食材。随后,唐寒雨和姜云凡也下车来帮忙。
“这么快就到了?”于风吟摘下墨镜,睁开蒙眬睡眼,看了看窗外写着“随心攀岩俱乐部”的路牌。
凌峰被山间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闹醒,转眼间已经在陆明飞的身旁搬起了箱子,然后与姜云凡擦肩而过,微笑着走向唐寒雨,抢过唐寒雨手上的箱子,示意她不必拒绝。
大家把东西妥善安置之后,带着攀岩装备,来到了一面用8~20米高度的岩壁来打造的攀岩墙,墙上设置了保护点。为了照顾女士,他们选择了顶绳攀岩。
凌峰也呵呵一笑:“两个小冤家是大家的开心果啊!”
“老大,我先回去了。”姜云凡说罢,微笑着转身推开了门。
“你和他结仇了吗?”唐寒雨看着姜云凡离去的高大而挺拔的背影,回过头来问道。
“可能吧。”凌峰盯着她的脸,没把后面那句“因为你”说出来。虽然唐寒雨和姜云凡相识不过几个月,但是他们经历过惊心动魄的生死一线,而自己却离开了她四年,这四年能改变多少呢?恐怕只有时间能说出真话。
晚上8点的海天公寓里,唐寒雨站在落地窗边。刚刚结束一个国际长途电话,是沈老打来祝贺特案组破案和定“铁玫瑰”罪行的。她礼貌地道谢,告诉沈老几天后去攀岩聚餐的事情。临近电话结尾时,她提起了凌峰入组的申请。
可这时陆明飞的手机铃声响了,接电话的五分钟内,他神色焦急,愁眉不展。挂了电话,他拿起外套,冲身旁的四人说道:“我们不能比赛了。不远处的云来山下发生了案子,有个骑行者发现了一具无头尸。老何发地址给我了,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赶过去!”
颅像重组
云来山位于攀岩俱乐部隔壁,开车过去大抵要20分钟。今天不是周末,山上的行人稀少。特案组过去的时候,刑警队已经封锁了现场。
老何迎上来,汇报目前所知的情况:“报案人于早上9点发现了尸体,车牌还没有找到,死者的身份也尚不明确,还有车内的尸体……”
言语间,特案组已经走到车子面前,看见了被大树笼罩下的车况。众人大吃一惊,不禁深吸一口气。主驾驶位置上的尸体被摩擦损伤得很严重,四肢皆有肌肤被刮破的血痕,脖子流下来的血液淌了一身。更惨不忍睹的是,她的头颅不知所踪。
沈老在那头顿了顿,说道:“寒雨,可能你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做法,但凌峰现在的身份很难重新归入特案组。目前,他也算立了一功,必要时可以帮助你们。上头开会商量之后,决定让他以特殊编外人员的身份,暂时协助你们破案。”
言外之意便是,凌峰的身份是非体制内,但有参与权。于凌峰而言,身份或许不要紧,但让他在一旁看着惨案发生,自己却无法参与破案,内心是何等滋味啊。
唐寒雨深知这一点,欣慰地笑了笑:“谢谢您。”
挂了电话之后,她立刻发短信通知凌峰和特案组的成员,凌峰也打电话过来表示感谢。只因这世上没有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两人之间是恋人,或亲人,或朋友。
时间一晃而过,7月4日的清晨,山间的空气非常清新,温度比较低,吹过脸庞的风有点清凉。陆明飞开着越野车,心情十分雀跃,不禁哼起了小曲。其余四人分别在倒头大睡和呼吸清新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