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朱尼尔·格里芬的情歌
他继续抱怨道:“我只注意到,朱尼尔在保险公司这个话题上躲躲闪闪。”
“史蒂夫其实内心也有温柔的一面。”为什么她想要替他辩解呢?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选男人的眼光?“你应该看看他跟他侄子在一起的样子。”
史蒂夫发起了牢骚:“说实话,你的梦中情人把账单赖到我头上,我根本不在乎。”
她感到脸上又一阵火辣,赶紧啜了一口鸡尾酒,希望酒能帮她降温,抹去从脖子根到脸上的绯红。朱尼尔拿出了花花公子的招数,开始把话题集中到她身上。
“那当然。”维多利亚回击道,“你只需要把房子再抵押一次就付得起。”
维多利亚暗忖:还要敬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今夜暖风习习,他们站在餐厅外,等着服务生把车开来。朱尼尔的银色悍马越野车第一个到。他与维多利亚行了贴面礼,又十分自然地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道别,然后驱车向北驶上了庞塞·德莱昂大道,车上还载着两位叽叽喳喳的金发女郎。
“或许是新加坡的环球集团吧。”史蒂夫说。他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世界第三的自由潜水者在回答时竟然眼神游离了一下?
“当时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十点钟的宵禁,当然很简单了。”
“听着像是。”朱尼尔说,“嗯,应该就是这家。”
“我十分想念你。”他一脸真诚地说,“我知道我们当时还只是孩子,但我们确实如青梅竹马一般。一切都很简单。”
朱尼尔示意侍者为他的饭后白兰地续杯——四十年陈酿芒蒂佛白兰地,每杯四十五美元——又聊了些关于这酒的雄性气息和原木口味。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只见他做出一个解脱的表情,起身去接电话了。
“敬老朋友。”朱尼尔提议道,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如蔚蓝的游泳池一般,“也敬新开始。”
是史蒂夫提出让朱尼尔顺路载莱茜和勒茜回她们位于南海滩的公寓。毕竟朱尼尔住的阿斯特酒店离那里只有几个街区。这一切都非常符合逻辑,尤其是对维多利亚而言。史蒂夫这是想给朱尼尔下套。那对小妞会一字不落地向史蒂夫汇报情况,而史蒂夫确信,她俩会在那间在十楼的海边公寓里与朱尼尔做一个午夜人体三明治。
他举起酒杯,摇了摇杯中的龙舌兰。维多利亚手握鸡尾酒杯杯柄,大都会鸡尾酒在烛光背景下散发着深红色的光。
虽然这个计划在维多利亚看来愚蠢至极,但她更不满于史蒂夫不请自来。朱尼尔似乎就要对她表白什么了,而史蒂夫却带着两个长腿骑士打乱了这一切。
“我们别说所罗门了。”朱尼尔提议,虽然他才是提起所罗门的那个人,“干杯。”
酒过三巡,他已是第三杯龙舌兰,而她也喝到了第二杯大都会。朱尼尔向她诉说着她父亲的自杀对他父亲产生了多么深的影响。格里芬一家远走哥斯达黎加后,他父亲就患上了严重的精神性紧张症。一年后他母亲死于一种极其致命的胃癌。又过了一年的半退休生活后,哈尔·格里芬回到了生意场上,开始在加勒比地区建造酒店,随后又去了东亚地区发展,最后回到家乡。朱尼尔一直未能落地生根,没有找到一个能与他永结同心的女人。噢,他还说了自己如何想念佛罗里达和他儿时最亲密的伙伴。
不一会儿,侍者拿着一本和书一样厚、有浮凸装饰的结账夹送来了账单。他把这本漂亮的结账夹放在了史蒂夫面前,而后者试图把账单推到朱尼尔的空位上。但维多利亚像冰球守门员一样截住了结账夹,把它又送回了史蒂夫面前,还冲他做了个鬼脸。史蒂夫瞥了一眼那四位数的账单,沙哑地咳了一声,仿佛有鸡骨头卡在了喉咙里,然后关上了结账夹。
回答朱尼尔的问题很有乐趣,他的目光从未离开她一毫。“跟我讲讲普林斯顿大学吧。”在谈到哈佛法学院时他惊呼:“哇,很有竞争力的学校,对吧?”当说到她在迈阿密当检察官的经历时,他又说:“哇,干这行很需要胆识。”他还问维多利亚是如何保持女人味的,因为他在电视节目上看到的女检察官都异常彪悍,像要把男人生吞活剥了似的。她向他讲述了自己与史蒂夫携手处理的谋杀案,引得朱尼尔又发出一声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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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谈佛罗里达马林鱼队,没有谈迈阿密海豚队,也没有“某某队那谁谁谁”之类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