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可抗力

“这不可能。”维多利亚说，“警察不会让你靠近他的。”

“我们。”她默念着，心沉了下去。他没听到她的话吗？

“什么玩意儿？”

“当然，不过我们也许可以从中发一笔财。”

“史蒂夫在自己单干的时候编造出来的。”维多利亚抿着嘴，一脸不高兴地说：“‘法若不通，则变通其法’这一类的东西。”

“我们只是来探望格里芬叔叔的。”她冷冰冰地打断说，“这和工作没有关系。”

“‘如果事实不适用于法律，就改变事实，’”史蒂夫兴奋地说，“‘这又是一条。”

“就是那个刺伤斯塔布斯的人。”史蒂夫回答。

一辆门罗县的警车斜停在医院的前门口，引擎盖上栖着一只美洲白鹮，仿佛是一件长腿的装饰品。如果迷信的话，维多利亚会认为这是一个不吉利的预兆。在那只鸟的目光中，他们走进了大厅。维多利亚的脑海中涌现出了许多记忆。

“可是那样的话……”

很好，简直太棒了。史蒂夫还没有不想上镜的时候。

“哎呀，我们已经聊了十分钟了。你容我再编造出一个独臂凶手嘛。”

“第三，船本身出问题失控了，那么我们就向制造商、修理厂或者零件供应商索赔。这解释不了捕鱼叉的问题，不过……”

“不错，我很喜欢。”尽管受了伤，格里芬似乎心情不错。他又问：“还有什么，所罗门？”

若是胆敢撬走格里芬叔叔的这个案子，你就要有性命之忧了，亲爱的。

“当警察讯问斯塔布斯的时候，我希望能在场。如果我能先于警察问他，那就更好了。”

“第二，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了争执。那家伙揍了格里芬，而格里芬用捕鱼叉刺了他，这就属于严重伤害罪。倘若那家伙死了，就是谋杀罪。如果格里芬当时有性命之忧的话，也许可以主张正当防卫。”

他们经过了加里森湾的码头。老旧的游艇无精打采地斜停在水面上，破落的嬉皮士们懒洋洋地躺在前甲板上，醉饮彻夜。两名游客骑着摩托车挡在路中间，史蒂夫又一次不耐烦地按起了喇叭。他从克里奇路左拐上了斯托克岛，经过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垃圾填埋场，穿过两排王棕树，到达了医院的停车场。一架直升飞机轰鸣着下降，目的地是急诊室旁的混凝土停机坪。但若要说有什么紧急情况的话，也是新闻方面而非医务方面的。这架直升机来自迈阿密的第四频道。

“史蒂夫，你不能凭空编造故事。”维多利亚说。

该死的，所罗门，你能观察到证人睫毛的颤动，可为什么听不到我说话呢？非得让我对你河东狮吼才行吗？

“我当然能。这是所罗门法中的一条。”

又是“我们”。当你生男朋友气的时候，他那些令人讨厌的日常恶习就更加让你无法忍受了。这就和银行复利的叠加效果是一个道理。他又一次不听她说话，又一次没注意到她语气的变化和情绪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