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可抗力

格里芬边咳嗽边大笑了起来：“你是个混球，所罗门。”

一个背上纹了条蛇的大胡子乱穿马路，史蒂夫朝他鸣了鸣喇叭，又问维多利亚：“刚才在海边他没告诉你？”

“哦？”

“我只知道格里芬叔叔请了一个人吃晚饭，但他没说是谁。”

“不过我喜欢这种混球。”他转向维多利亚，说，“小公主，你真是太棒了，能钓到这么个家伙。你们俩现在都是我的律师了。”

“总有办法的。”史蒂夫说。

“有三种可能。”他继续说，“第一，格里芬给那家伙演示捕鱼叉的时候发生了意外。那么我们要辩护的就是一个民事案件。”

“想都别想。”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史蒂夫。”

“怎么了？”格里芬问。

“船上另一个人是谁？”史蒂夫问。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9_1"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9_1">1</a>斯科特·彼得森是震惊美国的杀妻案凶手，安布尔·弗雷是他的情人，前者曾对她谎称自己是单身，继而发展为情人关系。

他们从落日岛坐渡船过来，到马洛里广场取了史蒂夫停在那儿的铁锈黄1976款凯迪拉克埃尔多拉多。这辆旧车的引擎声原本深沉悦耳，仿佛一壶香醇的咖啡，然而现在它听起来就像在发脾气或是打嗝，如同一个住在沙滩冲浪养老院的古怪老头。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9_2"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9_2">2</a>英国著名小说家。

下佛罗里达群岛医疗中心并不远，不过路上相当拥挤，有骑着自行车的本地人，穿着凉拖的青少年，还有被加勒比海的太阳晒得黝黑的游轮旅客。史蒂夫坐在方向盘前，身边坐着维多利亚，两个人被堵在了路上。前面是一辆基韦斯特岛的出租车，和次水杨酸铋胃药一样是粉红色的。史蒂夫重重地按了一下喇叭，但是出租车并没有加快速度。它当然有理由慢慢开，它的保险杠贴纸说明了一切：“急什么？这里是佛罗里达群岛。”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被捕鱼叉刺穿胸口的？”史蒂夫不肯罢休。他就像在港口里作业的那种五十吨重的挖沙船，本身就是一股不可抗力。

“史蒂夫喜欢混入各种场所。有一次他为了进入一间急诊室，假装自己犯了心脏病。”

不愧是史蒂夫，但这是我的业务，不是你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史蒂夫说，“直到我收到了血管造影的账单，才算是坏事了。”

“那好像不是一个介绍人的好时机。”维多利亚试图让他闭嘴。她知道史蒂夫在想什么。他已经从船体的残骸中看到了挣大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