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本年度的毕格比

史蒂夫琢磨，她要么是在拖延时间，要么就是气管堵了立即需要急救。

“其实，朱尼尔在城里。”片刻之后，她说了实话。

“没问题。跟朱尼尔说让他一起来。他可以来买单。”

“问题是……”

“什么？”

七分钟内，埃尔文·施瓦茨法官——八十一岁、近视、注意力不集中、像个痔疮般难相处——以藐视法庭罪警告史蒂夫，命令他把裤子穿上，同时暂不决定是否通过简易判决动议，并把所有律师都赶出了他的办公室。但是法官阁下表示，本案的原告因为与一位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在一桶果冻里摔跤而受伤，为了审慎参考过去的重大判例，他要求全身散发着硅胶魅力的多美·时代妇德女士留下。

走出法院的时候，史蒂夫得意洋洋。维多利亚方才在办公室里提出了法律论据，而他则演示了摔跤里的单腿摔和胯部半身压制法。无疑，维多利亚会认识到他们是一个超棒的团队，“我们要赢了。”他心情大好地预测说。

“很好。”维多利亚冷冷地说，“我们会接到更多委托，从……”她无法让自己说出口，那名字连听起来都很脏，“……那种地方。”

“嘿，辣妹俱乐部可是要付我们钱的。”

“不仅仅是以大腿舞打折券的形式吗？”

“他已经邀请我共进晚餐了。”

史蒂夫觉得自己的要害遭到了一记重击：“你的意思是，约会？”

“不是那种约会。只是我们俩想找一个没有你在旁边盘问他的机会好好叙旧。”

“没门！”

“史——蒂夫。”她拖长了声喊他的名字，显得很不满，“冷静一点。和朱尼尔一起吃个晚餐没什么大不了的。”

“拜托，小维。你知道我现在没和那些辣妹们鬼混了。”他指的是那些跳钢管舞、大腿舞和电臀舞的女人。

从字面上来看这话是对的，幸好他使用了“现在”这个词，如果他加上一个“再也”的话，这话就完全正确了。

自他第一次亲吻维多利亚的那天起——其实是她在一个游艇俱乐部的码头上主动吻了他，那时她的未婚夫正在屋里煮鳄梨奶油浓汤——他再也没和其他女人勾搭，甚至没有对其他女人产生过非分之想。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经常告诉维多利亚自己爱她——虽然通常是在床笫之间，但他依然认为自己是认真的。

“去内莫餐厅吃晚饭怎么样？”他问道，“我来请。你超爱他们的煎鲱鱼吧。”

“啊、嗯、啊……”维多利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