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拜访

他惊讶地看着前方，感觉一滴温热汗珠流过额头。他说了一句话，但说出来的话语是无意义的，他的脑和嘴之间的连接出现断层。他再度听见低低的呼哨声，接着声音就消失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连自己的呼吸声都不见了。他发现自己跪了下来，电话就在旁边地上。前方有一道长条形月光洒在粗糙的地板上，但汗珠流到鼻梁，流进眼睛，让他看不见，使得月光也消失了。于是他明白那不是汗。

“第八名房客，”哈利说，又倒了咖啡，“闭上眼睛，他呈现出什么模样，快，不要思考。”

“我知道，”哈利说，“我对电梯也有同样的反应。”

时针指着两点，他们还在厨房说话。

“哦？”

他并未感觉到第四击，但是从木头的气味来分析，他已经面朝下躺在地板上。他的眼睛眨了几下，视觉恢复。他看见前方有一双滑雪靴。接着听觉慢慢恢复，他听见自己起伏的喘息声，以及对方冷静的呼吸声。鲜血从他的鼻子滴到地板上。对方只是低声细语，但每个字却像是对着他的耳朵吼叫：“现在我们分出胜负了。”

“他没有男子气概。”

卡雅点了点头，哈利打开门。

“继续说。”

卡雅回来时，哈利坐在餐桌前，她已穿上雨衣。

“我不知道，可能因为他要奥黛蕾穿护士制服去一家无人工厂。”

“是啊。”

我不想死，他心想，试着举起手臂，保护他的头，但他无法移动四肢，同时明白自己已然瘫痪。

“再多说一点儿。”

第三击的感觉犹如冰柱钻进他的头、喉咙和身体。一切都冻结住了。

“改天吧，天知道，说不定我们还会碰面。”

“我想我该回家了。”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哈利点点头，陪她走到大门，看着她弯腰拉起靴子。

“他充满恨意，”卡雅说，“愤怒、不平衡、卑鄙。这种人奥黛蕾遇见并打量后就会拒绝。他家里有成堆的色情杂志和影片。”

“这只有在我累的时候才会发生，”卡雅说，“我是说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