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拜访

滑雪痕迹绕过屋子，去到屋后。

她穿着一件过大的雨衣，头发蓬乱，脸色苍白憔悴。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仍在做梦。她看起来从没有这么美过。

“你父亲睡哪一边？”卡雅问道。

“我可以进去吗？”她问道。

“这一边。”哈利指了指。

卡雅凝视着他。

“反正呢，他肯定没去住旅馆。”

“我也要你。”

“沃斯道瑟村，”哈利说，“他说那里是他的地盘。”

他们放开手，看着彼此。突然之间，一种拘谨在两人之间形成，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她反悔了，而且他也反悔了。这样做不仅是逾越，也太快了。他们之间有太多牵扯、太多杂音、太多包袱、太多闪躲的理由。然而她还是牵起他的手，几乎是羞怯地，轻轻说了声：“走吧。”领着他走上楼梯。

卡雅点了点头：“米凯下令跟莱克联络，但没人找得到他，他不在家、不在办公室，也没留下任何信息。过去二十四小时，飞机或渡轮的旅客名单上也没有姓莱克的。后来有一名警探设法联络上莲娜·高桐，她认为莱克可能去山上思考了，显然他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如果是这样，他一定是搭火车去的，因为他的车还在车库里。”

“她走了以后他还是继续睡这一边，”她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以防万一。”

他转过身，张大了口，心脏停止跳动。它怎么可能移动得如此快速，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它怎么可能靠得……这么近？

他们脱去衣服，并未偷看彼此，然后爬进被子，在被窝里相会。

这时他突然想到卧室窗户是开着的，他应该……他屏住呼吸。似乎有人跟他一起呼吸。不对，不是人，而是某种物体，某种动物。

一开始他们靠近彼此躺卧，亲吻、探索，小心翼翼，以免造成对方不舒服，并熟悉对方的节奏。他们聆听彼此的呼吸声，以及偶尔车子经过的呼啸声。接着他们的吻变得更为贪婪，抚触变得更为大胆，他听见她在他耳边发出兴奋的咝咝声。

卧室很冷，有着父母的气味。哈利打开电灯。

“所以东尼·莱克失踪了。”哈利说。

宽敞的双人床上有两条被子和两个枕头。

哈利尽量小声呕吐。他已经一天以上没碰酒了，而他的胃对于习性非常敏感，会抵抗突然的大量饮酒或突然的戒酒。他冲了马桶，小心地喝了一杯水，回到厨房。水壶在炉子上发出呼噜声响，卡雅坐在一张餐椅上，抬头看着他。

哈利帮她换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