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红

“我觉得感受一下当老大的滋味也不错。”

“反正这件事情办完，我就要辞职了。”

哈利希望卡翠娜重返工作岗位后可以慢慢来，但其实很难想象她做任何事可以慢慢来。

哈根看着哈利。“好，”他说，“去吧。”接着又开始往前走。

哈利站起来，踏进走廊，打电话给卡翠娜。现在还不到早上七点，但卡翠娜已经起床。她今天出院，过了周末就开始在卑尔根警局上班。

哈利跟了上去。“好？”

“抱歉，长官，”哈利说，“攻击那个位置犯规。”

“除了我之外。”

“没错。再说我不知道你干吗要来找我麻烦，要求我准许，你从来都不认为我的准许很重要。”

“没有人会想念你。”

“我想这样可以让你感受一下当老大的滋味，长官。”

护士照顾欧拉夫时，哈利听从建议翻看杂志，但即使是名人新闻也无法转移他的注意力。杂志上登着莲娜·高桐驾驶新保时捷跑车离开首映会和宴会的照片。标题是：东尼下落不明。文中引述的意见并非来自莲娜本人，而是来自她的名人朋友。杂志上还登了伦敦高桐大宅的栅门照片，但伦敦也没有人见过莲娜，至少没有人认出她来。另外有一张远距离拍摄的模糊照片，拍的是苏黎世瑞士信贷银行前的一名红发女子，杂志声称这名女子就是莲娜，因为他们采访过莲娜的发型设计师。哈利推测这家杂志社一定付给这名发型设计师一笔可观数目。发型设计师说：“她要我把她的头发烫卷，再染成砖红色。”杂志将东尼称为“嫌犯”，但却以一般社会丑闻的方式来描绘他，而非将他视为挪威有史以来最凶残的命案嫌犯。

“对，其实我打从一开始就同意了。”

“你得转移一下注意力。”护士说，侧过了头，看起来像是想抚摸哈利的脸颊。

“哦？那你怎么不早说？”

哈利坐在父亲病床旁。天色仍暗，一名护士走进房里，端着一杯咖啡，问他吃早餐了没，然后将光滑的马克杯放在他大腿上。

“之后我就不会再来烦你。”

哈根用警告的眼神看了哈利一眼。哈利耸了耸肩：“让我去做吧，长官。之后你可以把我踢开，说我不服从命令，我会负起全责，没关系的。”

“之后呢？”

“没关系吗？”

“最后一件工作。”哈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