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犯罪现场

“你总是想一个人打败怪物，你也真的打败了，哈利。”

哈利用右手捏了捏父亲的左手，站了起来：“我可以去奥普索乡住几天吗？”

“而这个人就是你，是不是，贝尔曼？你就是贝尔曼对不对？你就是派那只爱洗芬兰蒸汽浴的猩猩来跟踪我的天才，是不是？”哈利朝芬兰男子点了点头，“从这个行为来看，我怀疑你有能力踩扁……呃……呃……”哈利努力思索可以拿来比拟的东西，脑袋却一片空白。该死的时差。

欧拉夫摇了摇头：“你得听我说，但今天我说够了，你改天再来。”

督察长贝尔曼插口说：“快滚吧，霍勒。”他伸出拇指往背后比了比：“快点，滚开。”

“嗯，你要我说话吗？”

女护士领着哈利前往置物室，并说医生想跟他说几句话。哈利找到手提箱里的钥匙，依照女护士的指示，敲了敲医生的门。

“我想这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可能都没有什么荣幸可言，霍勒。所以我建议你马上离开，再也不要出现在克里波的犯罪现场，明白吗？”

哈利离开时，欧拉夫又说了一次：“她要求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接着低声说，“只有一件事除外。”

“呃，我听见了，但我不是完全明白。如果我能协助警方，提供线索，关于梅莉·欧森如何……”

欧拉夫按了铃，一名面带微笑的年轻女护士走了进来，用天真且调情的口吻称呼欧拉夫的名字。哈利注意到父亲用低沉的声音对女护士说哈利要拿手提箱里的钥匙。哈利看见这个生病卧床的男人在年轻护士面前，如公鸟吸引母鸟般抖松羽毛。不知何故，哈利并不觉得可悲，只觉得事情本该如此。

“我……”哈利开口说。

“但你妹妹说得对，”欧拉夫微笑着说，“现在你又是个小男孩了，你不说话。”

“好，”贝尔曼说，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你被捕了，霍勒。”

欧拉夫还说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说哈利小时候直到五岁才会说话。有一天，哈利口中突然缓慢地、热切地冒出一整串句子，说的是大人的用字，他们都不知道这些字哈利是从哪里学来的。

“什么？”

“你替警方带来的帮助，”风衣男子的温柔话声打断哈利，“就只是败坏警方的名声而已。霍勒，在我看来，你是酒鬼、犯法者、害虫。所以我的建议是，爬回你原来的石头底下，免得有人用鞋跟把你踩扁。”

哈利原本想告诉父亲他的公寓将被断电，但是作罢。

哈利看着风衣男子，他的直觉和头脑一致同意：接受提议，撤退。你没有弹药可以反击。放聪明点儿。

“谢谢你的提议，我不想麻烦你，可是那个房子需要有人照顾。”

他非常希望自己够聪明，这样他会很感激自己拥有的这种品格。他拿出一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