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逮捕

“所以说，”哈利说，“你高兴吗？这就是你筹划的杰作吗，席古？还是我应该叫你欧雷·席古？”

“我看过那部片，”阿尔特曼说，“《决战以拉谷》。”

“了解，呃……”

“嗯，一部好片，几乎有阿尔特曼的格调。”

一阵静默。

“几乎。”

木屋窗内毫无亮光，一楼墙上挂着广告，显示木屋角落以前曾是一家杂货店。广场另一端，五十米前方的街灯下，停着一辆绿色的切诺基吉普车。

有时他会站在这个地方，置身于午后的微暗天色中，抬头望着那栋房子，想看她一眼。她，无人可以触及，除了他之外，也就是王子米凯。有时楚斯不禁怀疑，米凯是不是知道？是不是就因为知道，所以才没邀请过他？或者知道的人是她？她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却明白地向米凯暗示，这个和米凯一起长大的瘪四不需要和他们有私底下的来往。现在米凯的事业终于起飞，因此打入对的交际圈，认识对的人，发出对的信号，显得更为重要。最好不要让过去的鬼魂游荡在身边，带着那些最好被遗忘的往事。

那辆车凝止不动。声音凝止，时间凝止，风凝止。驾驶座的车窗上缘飘出香烟烟雾，在灯光下袅袅上升。

原因很明显：他没受到邀请。

“这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哈利说，“那家舞厅。”

“这就好像我们在学校里做的化学实验，事实上你已经握有所有可以引发反应的成分，但你没有催化剂，一个外来因素、一个必要的火花来引发它。我握有所有的信息，只需要某样东西来帮我把这些信息以对的方式组合起来。我的催化剂是一个重病男子，一个叫作雪人的杀人犯，还有酒吧架上的酒瓶。我可以抽根烟吗？”

“席古·阿尔特曼的格调。”

哈利在后座之间倚身向前。

阿尔特曼并未回应。

侯勒姆驾驶沃尔沃亚马逊转了个弯，进入国立医院，停在电车站对面。席古·阿尔特曼就站在那里等候，双手插在粗呢外套口袋里。哈利在后座对他打了个招呼，阿尔特曼和侯勒姆互道哈喽，接着车子开上铃环街，继续往东行驶，朝辛桑区的十字路口驶去。

他在成长阶段经常在那栋房子里吃晚餐、玩耍、睡觉，但自从米凯和乌拉继承那栋房子之后，他就一次也没进去过，真是奇怪。

“那是谁？”阿尔特曼说，朝那辆切诺基点了点头。

楚斯·班森站在一个未开发的老工地上，朝斜坡上方看去，看着米凯的家。

“你不认得他吗？”哈利拿出一包香烟，将一根烟放在双唇之间，并未点燃，只是饥渴地看着那辆切诺基冒出的烟雾，“你很可能被街灯骗了，大部分的老街灯会发出黄光，让蓝色的车子看起来像绿色。”

车子穿过布尔区的隧道，朝瑞恩区十字路口和曼格鲁区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