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乔治娅一直等到大雨平息才走出酒吧，然后慢慢走回酒店，不禁想起哈维尔说此地民风狂野、自我执法。卢克·萨顿曾说过黑水公司以后的业务多数会在美国。如果情况属实，那德尔顿安保公司也会因此而在这里吗？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会在这儿做什么？为谁卖命？为什么女招待离开得这么匆忙？

他拿着饮料来到桌边：“还真款待我呢。我可不是每天都有机会接到芝加哥私家侦探的电话。”

这个西部到底会有多狂野？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查个究竟呢？

“好的，哈维尔，”她答道，同时迅速地瞟了乔治娅一眼。

乔治娅走近她，清了清喉咙：“我想找一个人，”她低声说道。女人并没抬头。“他名叫拉斐尔·佩纳。”

加西亚可能不到三十岁，会知道多少呢？乔治娅差点想这样问了，但她依然说道：“那，跟我谈谈史蒂文斯吧。”

女人还是不看乔治娅，但她用抹布快速擦洗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还得是一个愿意开口的人。”

“你听说过这人吗？”

“真搞不懂这天气，”风雨声中她对哈维尔喊道。“一小时前空气还那么干燥，我的嘴唇都裂开了。”

“也不尽然。这片区域有的地方山脉不大，却连绵不断，其间分布有盆地和峡谷。史蒂文斯就坐落在索诺拉<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8_3">3</a>沙漠和奇瓦瓦沙漠<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8_4">4</a>之间的高地沙漠草原上。大量的土地都变成了低矮丛林，不过这一带还算郁郁葱葱，特别在雨季。”

“我说过的，从现在到九月都会有暴风雨，非常猛烈，你会觉得一切都要被冲走似的。有些时候，才过了半小时，就完全看不出刚下过雨。”

“牧场？这儿的土地都很贫瘠吧？”

“就跟吃中餐一样。”

乔治娅笑了：“我正在调查芝加哥的一桩案子，涉及史蒂文斯；我就是想找一个了解情况的人。”

女人继续擦着桌子，然后抬起头：“No hablo Ingles。”<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8_11">11</a>

他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的表情：“我的名声有那么大吗？”

这个女人刚才跟哈维尔说话明明就说的英语，而且还很流利，乔治娅记得很清楚。她等着，可女人没再开口了。乔治娅转身走回门边。只见从酒吧后面出来一个男人，女招待开始跟他说话。他腰系围裙，肩上搭着一条毛巾，就跟米老鼠酒吧的老板欧文·道格蒂回家时一个样。他肯定就是舍维。他看了看表，然后对女招待点点头。女招待解下围裙消失在酒吧后面。过了一会儿，乔治娅看到她匆匆沿着街道往前走——伞也没打。

乔治娅小啜了一口啤酒，心想自己刚才该叫可乐，本以为对方要喝啤酒的。“你报道的史蒂文斯银行爆炸案一事，对吧？”

他又抿了几口可乐：“史蒂文斯过去主要靠加工比斯比矿山的铜矿石，现在大部分采矿作业已经停滞，但依然还有数量可观的牧场。”

加西亚哈哈大笑：“我挺喜欢你的，乔治娅·戴维斯！就算惺惺相惜吧，听我劝：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正宗白种人。”

“都说说。”

“谨记忠告。”她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两人握了握，然后她弯腰回到酒吧里等雨停下来，刚刚那漫天要价的女人正在擦洗吧台。

“是谈这个城市还是这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