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好了，我心里清楚，你不相信我，坦白地说，感觉是相互的。但是如果你给了我录像带，我们确保你的名字不会被提及。我们和媒体以及警方都有联系，他们会尊重你的隐私。怎么样？”

“就算有这种效果的话，也微不足道，因为用来生产乙醇的能源比你使用乙醇而节约的能源还要多。乙醇也破坏环境，你看，厂家必须燃烧煤炭，肥料过去用来种植庄稼，如今倒入海洋，然后沉积在海洋死亡区<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49_5">5</a>”

他思索片刻：“如果佩纳说对了的话，你们对抗的真的是强大的权势集团。”

“可是，也有人说，这一产品延长了化石燃料的使用寿命。”

“那就更有理由要为你的身份保密了。以后也需要有人密切关注德尔顿，内部有人会更容易些吧。”

他没直接回答我：“就算公司的创立者走上了邪路，我还是相信公司，相信我们的使命，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必要的，而且都是在坚持正义！”

我眉毛一皱。沃斯-彼得森不仅得到大量乙醇补贴，而且买下所有农场，以“农场主”的身份获得更多破格的待遇。不仅如此，他们还以很高的价格出卖这些乙醇产品，美元就这样源源不断地进入他们的腰包。我啪地关掉收音机，心中恨恨地想道：一定要他们加倍偿还！

我瞪着他，突然觉得很不安：“你是佩纳的同伴……还是德尔顿的走狗？”

“生产这玩意的大公司呀！他们得到五十亿美元补助来生产，然后以高昂的价格出售。”

他犹豫片刻，答道：“佩纳是我训练过的最好的学员。如果他失手了，责任在我！”

“从根本上来说，院外活动集团<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49_4">4</a>和政府共谋给公司提供巨额补助来生产乙醇，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好处。”

十分钟后，我把录像带装进挎包，快步向车子走去。出门前我就给摄影机充足了电，现在放进磁带，啪地打开小小的屏幕，摁下播放键，心中有点忐忑，不知究竟能看见什么。起初屏幕上全是雪花，然后变灰，变黑。我皱皱眉。几秒钟以后，屏幕顶部出现一束光，接着另外一束，这是在移动拍摄，镜头晃来晃去，好像摄影师在走动，看不清楚。

“为什么这样说呢？”西格尔问道；他嗓音清脆，听众都很熟悉。

镜头总算稳了下来，摄影的人已经停下没动。那地方很黑，唯一能辨析清楚的就是边框顶部那些光线。我把它放大，影像还是很小，但可以看出一群人好像是站在隧道里。其中两人头发黑黑的，有点像西班牙人；两个白人，穿着军装，罗布莱斯基和布鲁尔？第五个人穿着西装，我按了暂停键，仔细看他的影像——杰夫·德尔顿，我见过他的照片。第六个人也是白人，他手臂抱在胸前，长长的头发挽在脑后梳了一个马尾辫，下巴突出，穿着斜纹衬衫和牛仔裤，腰部的银色带扣闪闪发亮，活脱脱一个老龄嬉皮士！

“这就是欺诈。”普拉克说。“除了信用违约互换<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49_3">3</a>，有关乙醇的神话很可能是迄今为止最大的骗局。”

“那么，谁受益了呢？”西格尔问道，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情彩。

他说的是实话，我能感觉到，真想说他对自己太苛刻。“这么说，你就有责任去完成他的使命。”我顿了顿。“乔治娅——我的同伴——也有同样的感受！”

普拉克还在继续讲：“但是，顽固者也大有人在，当今，每年用一百五十多种植物来生产这个东西，数量达到六十亿加仑。但是，酒精消费非但没有减少，而且一点减少的迹象也没有！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经济不景气，需求还会增加。”

他眉毛一蹙。

我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