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亚力克诗沉默不语；然后：“你男朋友在哪儿？”

头天晚上他们开了个会，因为下月的房租缴费时间快到了，每人都应该承担自己的那一份。佩顿和泰迪承诺会交出各自的30美元，但并没说出钱从何来；雨彩想着自己可以上街叫卖《种子》杂志，但问到亚力克诗如何筹钱时，亚力克诗只是耸了耸肩。

“我们掰了，”雨彩立刻答道，随即起身离开，招手让亚力克诗跟着。

“非常前卫！她现在搞首饰设计，她的设计超乎你的想象。我看你应该销售她的作品。”

“他以为入伍就是有成就？”

“我以为你的钱包满满的呢，”泰迪说，“胀鼓鼓的，还可以送达尔去印度。”

亚力克诗点了点头：“听了那话，我能说什么？我只是笑笑，告诉他我为他感到骄傲。”她眼神飘远。“六个月以后，他就阵亡了。”

“别为此担心，”亚力克诗平静地说道。“我理解佩顿的境况。我的份额我来出，我会找一份工作。”

雨彩什么也没说。

雨彩勉强坐了下来。

“我以为……达尔说他会告诉你们……”亚力克诗的声音弱了下去直到听不见。

“今年初夏，我刚从大学返家，我以前认识的一个男生就来找我。他叫吉米·史密斯，从幼儿园起我们就上同一所公立学校，直到六年级我转学去了私立学校。我家刚好就在学校对面，那是一座白色的大房子，后院还有游泳池。吉米住在一英里之外，在……呃……我们那儿是个小地方。

雨彩瞪着她：“你是信托基金宝宝？”

“所以，门铃一响，我就开了门，只见他穿着宽大的军装，军帽，衣袋上小小的五色彩旗，完全出乎意料。我们相互打过招呼以后，他说刚从越南回来。重新入伍，还要去。他想和我分享那段经历。”

“那我们就应该偿还她上个月的，”雨彩说道，“当然，得按比例。”

“我们要让人民知道，这场战争对于像吉米·史密斯这样的男孩儿意味着什么，这样的男孩信任这个国家，他们想通过承担自己的责任来改善自己的命运。这就是我来到芝加哥的原因。”亚力克诗直直地盯着雨彩，“你呢？你为了什么呢？”

佩顿眉头一皱：“这可不是集体生活之道，没人可以特殊对待。”

雨彩喉咙里轻轻地响了一声。“我男朋友曾经是鲍比·肯尼迪<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3_5">5</a>竞选活动的青年协调者。他……我们……原本打算停学一学期一起参与。我兴奋不已，我的意思是……参与全国性竞选活动的工作，为肯尼迪！不料肯尼迪遇刺身亡，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她抬起头来，“我们必须停止这场战争！肯尼迪要是活着，也会的。”

“上个月全都是她一个人交的，”泰迪说道，“她应该免交。”

“我满了18岁，就获得了父母为我设立的信托基金的控制权。可是……”

雨彩觉得自己眼睛瞪大了：“他说了些什么？

“信托基金……”佩顿两眼收窄。

“我问他为什么要给我说？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亚力克诗眨了眨眼睛。“他说从幼儿园起他就喜欢我，他要我知道他已经有所成就了。”

亚力克诗两颊绯红。“我……呃，我动用了信托基金，但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