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阵“嘟——嘟——”的声音吵醒了莱拉。依旧天黑，她尚未清醒；一看时间，几近午夜。怎么就睡着了呢？嘟嘟声再次响起，这才意识到有人通过Skype<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1">1</a>呼叫她，Skype通过因特网把电脑变成了电话。皮博迪曾要求全体员工都把自己的用户名作为电邮地址的一部分，因为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你需要回复东京的交易者、瑞士的投资银行家、正在度假的客户来电。她住进公寓时就下载了Skype安装在了丹尼的电脑上。

“叫我杰伊吧。”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1"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25_1">1</a>Skype：一款即时通讯软件。

“谢谢你来电，安格勒先生。”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2"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25_2">2</a>根加纳格尔：位于印度最北边，属于拉贾斯坦邦。

“你好，希利亚德女士。”

她原原本本地说了父亲的情况。

“那，你是怎么成为他的网站管理员的？”

稍稍犹豫之后：“听说什么？”

“我们的父亲相互欣赏，从此每年总要互通几次书信和明信片。我教父亲学会用email以后，他俩的通信就频繁起来；有一次我父亲提到我的情况，你父亲就雇用了我。”

“你还没听说？”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3"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25_3">3</a>瑞诗凯诗：印度最主要的瑜伽静修圣地，印度最著名的朝圣中心之一。

“我是莱拉·希利亚德。”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4"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25_4">4</a>马赫什（1918—2008），约济意为“瑜伽修行者。”

呼叫人声音独特，有点儿像欧洲的警笛声，但比警笛好听。她匆匆赶到电脑桌前坐下。呼叫人是贾彦色拉·安格勒，父亲的网络管理员。她连忙戴上耳机：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5"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25_5">5</a>詹姆斯·伯克（1936—）：英国科学史家，作家，电视制片人；主要作品《联系》（1978），《宇宙改变的那一天》（1985）。《华盛顿邮报》称之为“西方世界最令人着迷的大脑之一。”

莱拉点了点头。符合情理。父亲常常谈起人际联系的重要性。圈子里还有圈子。不同的人物、思想、时代之间的联系。她记起一部BBC纪录片系列，是英国科学史家詹姆斯·伯克<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5_5">5</a>的作品。伯克大胆地提出了数以百计令人着迷而非常巧妙的联系来解释人类的进步以及其他社会现象。因为那时还没有出现可以点播的网络电视，她只好求得父亲的允许，只要电视播出，她就在家收看不去上学。

“对啊。我看见你也是Skype用户，就认定这是最方便的交流方式。认识你真令人感到奇妙。你父亲还好吗？”他的英国腔调抑扬顿挫如唱歌一般。

“杰伊，太感谢你了！我等着你的软件。”

“谢谢。你收到了我的邮件，我猜。”

杰伊问了莱拉几个问题，是有关她电脑的，然后答应24小时以内把解密软件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