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果人们不能无所顾忌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有钱又有什么用?”
“我想亲自把女儿托付给她的心上人,不可以吗?”
努里皱了皱额头。安娜心想:父亲这是在给他设套吗?
安娜靠在椅背上。父亲从没展现过多愁善感的一面。她一直觉得父亲的情商跟一只青蛙差不多。“爸爸,你到底想要干吗?”安娜问道。
安娜的父亲低着头说:“你也觉得为了好结果可以不择手段吧?如果消除了贫困,人们过上了好日子,那这些是怎么来的还重要吗?”
安娜的父亲十指相抵。“话说回来,每个人年轻时都是马克思主义者。”
安娜赶紧说:“我们都是无神论者,一直都是。你知道的。我对宗教毫无兴趣。”
努里咧了咧嘴。
“很好。”父亲点点头。“我还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能满足我。”
安娜的父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如果我不深入了解你,会以为你是个改革派,一个披着资本主义外衣的马克思主义者。”
父亲显得很懊恼,没想到女儿竟敢质问自己的动机。不过他耸耸肩,说:“我只是希望你的婚姻在美国和伊朗都能得到正式认可。”
努里的反应有些微妙,安娜不知道父亲是否察觉到了。“他在实现伊朗现代化方面做了不少贡献。但与此同时,在人权方面却……”“人权”这个词是努里在了解美国政治以后开始使用的,“做得很失败。萨瓦克的行为令人发指。”
“为什么?”安娜的声音里透着怀疑。
安娜和努里对视了一下。
“一点没错。可我还是认为我说的没错。”
“我想你们走之前在这儿——就在美国——把婚礼办了。不用搞得很复杂,简单的世俗婚礼就行了。”
“可你们的沙阿承诺要让每个伊朗人都有辆车。”
“在这儿办婚礼?为什么?”安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