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娜指了指那军人。

“很好，祖宾。”安娜在他读完后说。“暂时读到这儿。”她四下看了看。“那么，你们是怎么理解的？”

拉蕾正在气头上，她转身看到了那名军人，冲他瞪着眼。

<b>“吾人断定下述真理不言而喻……”他的英语比米里亚姆流利，安娜猜想他可能是看美国电影学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之若干权利不可剥夺，含生命、自由与追求幸福之权利。”</b>

军人看了看她俩，又看看那名商人，最后目光又回到她俩身上。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怪笑，似乎他掌管着这些货摊、店铺甚至整个集市的命运。“女人不能买酒！真主不允许。”

拉蕾指着地上的一堆袋子说：“我想要苏格兰威士忌；我知道你有。”

“沙阿破坏了这些东西。”

“下周再来吧。我会进些香料和糖果、酸奶甜甜圈、果仁蜜饼之类的商品。你会喜欢的。”

“贾莱？”

拉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里亚尔：“大爷！”她轻蔑地说。

一个苍白瘦削的男孩举起了手；他戴着眼镜，看上去颇有学者风度。“祖宾。”

安娜惊讶地向后退去：他说的是英语！

“很好。米里亚姆。谁想接着读？”

“新时代就要来临；如果你还停留在过去，那就成了异教徒。”

米里亚姆断断续续地读着。她读出了大多数单词，但口音很重，令人难以分辨。

一个女孩试探性地举起了手。

一个穿着深绿色制服，肩上挂着一支枪的男人走了过来。安娜知道军队的制服是棕色而不是绿色，而且他还戴着红帽子。军人走近她俩后放慢了脚步。安娜轻轻推了下拉蕾。

“哎呀，没事儿。这些文字是美国的国父们在两百多年前写的。现在人们还在背诵呢。这就说明它仍和许多美国人息息相关。但你们怎么看？你们觉得这些文字对于当今社会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了？”拉蕾不耐烦地问。她还拿着那叠钱。

没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