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8_1"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8_1">1</a>北岸：指芝加哥北岸，为芝加哥富人区。

突然，一切慢了下来。

<a id="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8_2"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start_8_2">2</a>塔利斯：犹太教男性晨祷时用的披巾。

垃圾装卸车司机还在清理周六晚上的厚纸板箱，也不知他到底是听到还是感觉到了：一声沉闷的重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从轻微的齿轮传动的磨合声中飞了出来。于是他松开了尾部的大夹钳。很可能是夹钳的锋利边缘割穿了一个装肉的袋子；他这样想道。

斯通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些人本应该省省力气的，最终那个项目还是会推进，而且总是如此；尤其是费尔德曼牵涉其中，他影响力巨大，总是有理。

警探马特·辛格折叠好塔利斯<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8_2">2</a>，轻轻放进天鹅绒包里（这是乔治娅·戴维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乔治娅走后，他本来应该去教堂参加晨祷却没去而是立即睡了一个回笼觉，所以只能在家里自己做晨祷了。他把包挂进了衣橱，关上橱柜门之前，他的手伸到了乔治娅的服装上面，突然见到他自己常挂东西的旁边是裙子啊连衣裙啊等等，突然有种陌生感，但并非令他不舒服；于是他把脸紧贴在乔治娅昨晚穿过的那条紫色的连衣裙上，吸了吸那麝香味儿……终于硬下心来，拖着步子进了浴室。

菲利普斯耸了耸肩，似乎知道斯通在想什么。“局里接到报告，说工地上有人搞破坏。通常，我不会浪费你的时间，可关系到费尔德曼，必须查清楚。”

格伦布鲁克。

“到底什么事？”

***

“有人把狗屎抹在了工地指示牌上，还在那下面留下了一堆。”菲利普斯摊开双手。“你还想要我说些什么？”

又一声重击。那些问题青少年！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很多人因为一顿美餐会心存感激，但他们并没住在北岸。他挂上了空挡，下了驾驶室，想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垃圾并不总是令人作呕的，即便是腐烂的肉类；不过这一次不同：他移到车厢跟前，拉开装料斗，伸手勾住厢板，探身向里凝视——突然呕吐起来！

斯通咕隆了一声：这就是在郊区工作的额外好处。芝加哥市区警察处理强奸、毒品、谋杀案件，我却只能处理狗屎！

见鬼！卡车动了起来！这就是公司太大了，效率低下的毛病。不注意维修保养。不过，他也不能太过抱怨。公司一向对他很好，开着公司的蓝色大卡车，薪水相当高，尤其是公司锁定了北岸<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8_1">1</a>的大部分业务合同之后，他的工作就有了保障，不像过去那样常常处于失业的危险之中，当然也只能是找到一个非法入境劳工不太多的地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