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吸毒男友

他喜欢唱歌，每当夕阳西下就抱着吉他坐在阳台上引吭高歌，然后两人共饮冰得透凉的葡萄酒，喝着喝着便一把将她抱起直奔卧室。拉美人天生浪漫多情，在床上同样不乏有精彩表演，每每弄得格蕾丝如痴如醉欲仙欲死。

上大学期间出于好奇和无知，格蕾丝在朋友们怂恿下试过大麻之类的毒品，这在当时的校园中很普遍，包括克林顿也公开承认上大学时吸过大麻，不过他用律师式的言语称自己“吸过但没有吸进去”，在美国民众中引为笑谈，与他的另一个经典语言“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性交的定义”一样广泛流传。还好那只是游戏，很少有人真正上瘾，绝大多数人都尽可能克制自己不再碰这些有害的东西。进入FBI后她经常参与缉查走私贩毒，深入了解到吸毒对家庭、亲友、社会带来的巨大危害，切身体会到毒品将一个人从肉体到精神乃至灵魂全部侵蚀腐烂的全过程。

“私怨！”方晟道，“你承认有私怨，很好。”

两人争执了多次不欢而散，直到她震惊地发现他偷偷躲在卫生间里吸毒。

格蕾丝听得一头雾水：“等等，可否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他总是说：“喔，亲爱的甜心，不要干涉我的爱好，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家。”

古特瑞加猛地站起来，咆哮道：“真是受够了，我不愿意再听到你令人生厌的说教，我要离开这儿，就是现在！”说着怒气冲冲地到房间收拾衣服。

郑阳哼了一声：“昨晚我已自我介绍过，但是你似乎不太相信。”

“忘了那些该死的朋友，忘了可恶的毒品，它能让你下地狱，多想些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你有一个月没有弹吉他了，希望你重新回来时还记得乐谱。”她试图用真情打动他。

格蕾丝看看他后脑勺的纱布，莞尔一笑：“对不起，我想我昨晚有点冲动，无论谁被追杀两个多小时都会变得神经质……”她看到万琪在一旁剧烈地颤抖，诧道，“咦，你怎么了？”

他一言不发低着头，双手交叉在一起绞来绞去。

“说来话长……”

格蕾丝试着劝说古特瑞加改变生活方式，凭麻省理工学院的文凭和导师、著名法学教授依波斯坦博士的推荐信，找份稳定高薪的工作没有问题。

方晟才说了四个字，“砰”一声，后车窗被打了个洞，原来杀手们并不甘心，开了两辆吉普紧追不舍。

可是古特瑞加太散漫了，因为迟到早退、不守纪律和与客户争吵而屡屡被解雇，最后干脆申请了失业金，成天和音乐发烧友四处赶场子作伴唱。起初格蕾丝并不在意，以为他玩一阵就会收心干正事，还兴致勃勃观看了他几次演出。几个月过去了，他非但没有转入正业的意思反而玩得更出格，自己组建乐队四处招揽生意想走专业演唱的道路。格蕾丝的父母都是相对保守的中产阶级，虽然不喜欢在女儿面前说“不”或“你应该怎么样”，但敬而远之的态度暗示他们并不乐意见到这种类型的男朋友。

“妈的，这帮兔崽子竟敢袭警！”郑阳骂道。

方晟与郑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发出冷笑。

“听着古特瑞加，你必须戒毒，明天我就打电话给戒毒机构请他们过来，等你接受治疗后还回这儿，我会耐心等你。”

“好久不见，滕先生。”方晟道。

酝酿了好长时间，有一天她正式与他谈话，将吸毒的问题放到桌面。古特瑞加开始拼命否认抵赖，直到她拿出他吸毒后扔在垃圾桶里的残余锡箔才勉强承认试过一两次。

万琪，现在应该叫他滕自蛟，脸色青白，嘴唇因恐惧几近脱色，指着方晟词不达意：“他……他跟我有私怨，他不可……能保护我……我要求他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