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高层暗战

张局张大嘴：“啊！竟会这么巧？……快，我这就送你过去！”

“方晟，是不是觉得很意外？”黑暗中有人说。

“王小安会按时赴约？”

“黄永泉死了。”张局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昔日黑道老大，蒲桑炯既然找上门，王小安很清楚违抗命令的后果，哪怕是鸿门宴也要硬着头皮上。”

方晟紧闭双唇，默然不语。

“在哪儿见面？”

“不能这么说，”张局道，“这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安排，目的还是四个字，伸张正义，无论这一天来得有多迟，只要能看到，我们为此所做的努力就没有白费，对了，再说王小安，”他第三次看表，“邰子俊死后他一直处于严密监视之中，自始至终没有脱离过我的视线。”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王小安是那天晚上必不可少的一环，因为金小咪就是郑娆娆。”

张局正色地说：“方晟，我知道你对我，对整个郭川市公安局都有怨气，这些年我暗中托人给你捎过信，想坐下来好好谈谈，每次你都拒绝了，因为你和方局的脾气一样，非常自信，相信不依靠别人帮助照样能达到目标。其实这个世界很复杂，这个世界上的人也很复杂，很多事不能简单地分类，好人有可能做坏事，坏人也可能做好事，假如以僵硬的概念去死搬硬套，那将一事无成。”

张局并不意外：“我看过金小咪的传真照片，确实像郑娆娆，所以他身上一定有故事，但我迟迟不动手是估计蒲桑炯和金小咪要找他，他是一个诱饵，能为我们钓大鱼。”

张局突然收回枪坐到他旁边，看着远处快艇在水面上左冲右突，深有感慨地说：“十多年了，我们第一次坐到一起……这一刻是否来得太迟？”

“城门北侧小山丘。”

方晟绷得紧紧的肌肉一寸寸放松下来，吐了口气，淡淡道：“在郭川，一切都有可能。”

“什么？”方晟惊出一身冷汗，“十分钟前郑阳和格蕾丝带着滕自蛟也朝那边去了！”

张局！

“关于那天晚上的真相，你知道多少？”方晟语气生硬道。

方晟怦然心动：“他还钻在家里？”

“那件事黄永泉做得天衣无缝，动机、现场、物证一应俱全，就算想从里面挑毛病也困难，不愧是老刑警、老江湖，”张局道，“不过他太性急，正如十多年前一样，他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这几天他在陈家巷一带东躲西藏，不过我得到准确线报，蒲桑炯约他今夜到一个地方见面，时间大约在四十分钟之后，”他指着表笑道，“我频频看表就是怕错过时间。”

方晟眉毛一挑，冷笑道：“早在格蕾丝带着滕自蛟突然失踪，黄永泉就注定死路一条，想不到那个人很有耐心，一直捱到纪大嘴出现才下手，可惜了郑阳，他本来能做一名好警官，却被迫成为警察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