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疑案
其实这维修女子和陈小魁都是女人,都有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也都有亲人朋友在这两桩凶案中死掉,但维修女的苦与痛让我感受到的是一丝无奈,陈小魁的恨与妒让我品味到的却是一种邪恶,甚至还多多少少有一种蔑视感。再往深了说,这世上哪有笔仙啊,还不都是心里的善恶在驱使么?一般人的生活,是普通而平凡的,但这也是某些人所奢求的。
我们当然没必要为了这事下机,刘千手也真能忽悠,跟罗一帆电话交谈一通,就把这事给推掉了了,至于陈小魁的死怎么结案,我心说随罗一帆怎么办吧。而且这次去外地协助办案,也让我们二探组在整个乌州市出了名,不仅警局的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厉害,乌州市的各大媒体也报道了我们。
杜兴可是暴脾气,也不怕鬼啊神啊这类的。他顺手抄起床头柜的胶皮棍,也顾不上穿鞋,光俩大脚丫子咚咚的往客厅里赶。我本来都去客厅看过一次了,为了陪大油,我又跟过去了。很邪门,在我俩刚转到弯时,那红光又消失了。杜兴皱着眉,四下看着,还特意跑到凉台上,往楼下瞅了瞅。可跟我意料的一样,没啥线索。杜兴闷头琢磨上了,他家铺的都是地砖,我怕他冻脚,又特意给他找了双拖鞋,这期间杜兴想到一个法子,不过这也只能勉强叫一个法子。他说:“咱俩把被褥都拿到客厅来,今晚就在这睡了,我到要看看那红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没好意思反驳,心说咱俩要都搬到客厅来了,那红光却跑到卧室了咋办?
我们第二天一早就坐了飞机,但当我们上机后,接到了罗一帆的电话,他有些慌张,说陈小魁死了,在家里从凉台上摔下去了,经过现场鉴定,应该是意外摔下去的。乍一看,这又跟笔仙案有联系了,可我打心里觉得,陈小魁的死是自杀,刘千手给的那个笛子,起了效果,没想到这个富商的二奶,心里还有一丝良知。
其实在他这法子的基础上,我本来有个改进的建议,我俩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客厅,两头堵它。但这么一来,我压力就大了,万一那红光奔我去了,我不得被它吓个好歹的?我没提建议,点头接受杜兴的说法。杜兴打了地铺,我窝在沙发上,就这样我俩勉强凑合着躺下了。不过我俩有睡觉的样子,但谁也没真睡,时不时睁开眼睛看看,留意着屋里的变化。这有点熬人,就好像一个人既喝了咖啡又吃了安眠药,困得要死还就是睡不着。
可刘千手真就这么不地道,他只透了一点资料给我。“李峰,咱们二探组第四人跟你有很大关系,你也别急着问那么详细了。不过当你认识他时,别被吓住就是了,因为他不是人类,也不属于禽兽,而是一个全新的物种,也有他自己的一套做人法则。”刘邋遢这话太深奥了,我琢磨不透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当然了,我不会笨的以为第四人是外星人,刘头儿说他是全新的物种,那一定是说他的内心比常人要怪,仅此而已吧。
按说把匪徒一网打尽,我们也该放松一下,不过我们二探组没闲着,又连夜审讯起来。这次抓到的都是悍匪,但他们人倒挺敞亮,大有明人不做暗事的架势,进了审讯室,我们没怎么费力气,他们就一五一十的招了。只是银行抢劫案,算是大案子,记录的东西很多,就算是他们这么配合,也让我们忙活到后半夜去。
他没上楼,就在楼下跟我告别了。杜兴跟我啥关系,别看我是突然到来,他依旧表示欢迎,还主动把我拽到屋里去。他家最近买了个电脑,其实他哪懂什么电脑,就是为了玩游戏的,尤其像枪战这类的,他玩的都上瘾。我看他正跟别人打cs呢,也没空跟我聊天,我就也没说啥,先自行躺床上睡去了。
他们一共四个人,头头更是神通广大,不知道从什么渠道,买了一把AK和一把M4(都是突击步枪)。这着实让我们头疼,他这东西方武器的汇集,看着威风得紧啊,可这一天的晚上,刘头儿接到线报,我们三个探组联合突击行动,把他们堵在被窝了。那三个手下当场被逮了,头目却挺狡猾,黑灯瞎火的抓起一条枪和一把子弹就逃了。我们二探组最勇,尤其杜兴,他也带着一把突击步枪,冲在最前面,看架势要跟匪徒拼拼枪法。只是到最后这枪战也没打起来,我也算服了那头头儿了,拿着AK的枪,却抓了一把M4的北约弹,记得给他带上手铐子时,他气的都快翻白眼了。我本来还担心这一战我们会死人的,没想到能这么顺利。
说实话,一个是刘头儿,一个是第四人,他俩突然有冲突了,我真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而且最近还出现一个人舌头案,我不知道这起凶案会不会跟他俩的冲突有什么联系。我胡乱想着,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目前我只对杜兴放心,尤其还在他家,我睡的挺踏实,可夜里我还是被一泡尿憋醒了。
这次回归警局,我们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闲着,跟一探组和三探组一样,接了案子,忙活起来。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我们没遇到啥诡异离奇的案子,却接手了一桩银行抢劫案。那个抢劫团伙很大胆,也很聪明,夜里悄悄摸到银行,用钳子夹断铁窗户,从主任室跳进去,再用枪制住保安,用氧焊切割钢板的技术把保险库给打开了。
没多久我手机响了个提示音。有电话,但响了一小下就被挂了,很明显有人晃我,我拿出来一看,无来电显示。又是第四人。我估计他这次这么晃我,应该是qq上有啥留言了,我急忙打开qq。他发了一张图片,而且图片很大,有两兆,接收的特别慢。我心里合计好了,要是这爷们发这图片没用,大半夜的光浪费我流量,我保准跟他较真的说道说道。可等图片接受完显示出来时,我看着它愣住了,也没了跟第四人说道说道的想法了。
杜兴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听到我的问话,他回头看我一眼,又瞧了瞧刘千手。他能有这举动,我怀疑他早就知道第四人的身份了,但一定碍于某些事,他不能告诉我什么。我就求助似的盯着刘千手,那意思咱们仨都一起的,你俩心里都知道了,却不告诉我,是不是忒不地道了。
这图片很形象,画着刘千手,他正打坐呢,用一副古怪的手势,怎么看怎么有种施展妖法的感觉。而在他面前,凝聚着大量的红光,就好像说,这红光是他发出来的一样。我先后这么一联系,有了个猜测,第四人是在告诉我,刚才的诡异是刘千手弄出来的?但这不科学啊,就算他会妖法,发出什么红光来,可这红光怎么进来的呢?总不能说刘千手在家施法,这红光能穿过无数道墙飞过来的吧?我算被弄晕了,又看了看杜兴,我犹豫老半天,觉得这消息还是先不告诉他的好。
在我琢磨事的期间,刘千手和杜兴都没说话,也都闷头想着,刘千手突然叹了一口气,就好像这一口把这案子牵扯出来的东西全部吐走一样。他不再留恋这个地方,给车打着火,开走了。在回燕山镇警局的路上,刘千手跟我俩说,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了,回到久违的乌州城。我被他这话一带,想到了第四人,我记得他也受伤了,不知道我们仨这次离开,他会什么时候走,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车里没外人,我就抱着试试的态度问了一句。
我俩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起来有点憔悴。这也亏了我俩都是爷们,不然一起睡一晚上睡出憔悴来,上班后被刘千手瞧到,他指不定怎么想呢。今儿警局也来了一个特殊人物,就是被钩舌那个男尸——辛启义的爱人。他爱人下了火车就直奔警局,刚看完辛启义的尸体,整个人的状态不咋好,哭的眼睛都肿了。尤其她还抹了一些眼影,被泪水一搅合,乍一看跟熊猫似的。
人懒也得分情况,憋着尿,我想睡也睡不下去。没法子,我只好不情愿的爬起来,就势往厕所走。杜兴家是一室一厅的格局,这时候他也在我旁边躺着,呼呼睡的正香,换句话说,整个屋的人都在这卧室里了,可客厅里却突然出现红光。我心里纳闷,不知道这红光从哪来的,还一闪一闪的,挺邪乎。我心说难道杜大油犯马虎了?睡前电视或电脑没关?演什么节目呢?我带着好奇心,捂着小腹,强压下尿尿的冲动,往客厅凑了过去。他家卧室和客厅都朝北,所以我得转过一个弯才行。
杜兴也忿忿不平,说他可是二探组的帅哥,以后这种露脸的事,让他去就好了。我面上赞同的点点头,可心里却也把他这说法给否了。倒不是说我不认可杜兴的外在形象,而是他很容易就一口一个他娘的,这话要在镜头前说秃噜嘴了,毁形象的威力不比刘千手小哪去。当然了,不管咋说,这采访已经完了,都说过去的事就算了,我也没太在乎。
就当我转弯的一刹那,那红光消失了,整个客厅变得黑乎乎一片,我冷不丁有些不适应,而且还四下打量着,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又掐了掐自己大腿,挺疼的,说明这不是梦境。我彻底模糊了,不过大晚上的,我也犯不着跟这红光较劲,或许是有警车在楼下开过呢,被警灯一晃,客厅才有这怪现象。可这么想也有点解释不通,为何客厅有光,卧室没啥变化呢?我的尿意不让我在客厅久留,我又急忙跑到厕所,嗤嗤尿了一通。等出来后,我犹豫好一会,最后放弃了,心说还是睡觉吧,等明儿一早再说。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媒体采访的是刘千手。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晚我们仨一起看的新闻,当刘千手那鸟窝头出现在电视里时,我当场有种泪奔的冲动。我心说刘头儿啊刘头儿,这可是上电视啊,你咋就不能打扮打扮呢,本来我们树起的形象,全被他这鸟窝头给破坏了。尤其我更没好意思说,我还想指着这次出名去划拉一个对象呢,这下好,全没戏了。
我是拿出不较真的心态来,但那红光跟我较真上了,在我刚躺下的还没等闭眼睛时,客厅那边又有反应了。这次红光闪动的特别频繁,乍一看,我都联想起时空隧道了。我急了,知道这觉是睡不好了。我一起身顺带着也使劲推大油。大油被我打断睡意,显得很不满,不过当我一指客厅后,他也一下愣住了,还骂了一句,“他娘的,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