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恐怖现场
我是这么想的,自己只要在车里,杀手就算出现,我大不了开车跑,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可我错了,在刚收了枪,把车打着火时,突然间就觉得背后有人,还没等我扭头看,一条绳子从背后递了过来。绕过车座直接勒在我脖子上。
刘千手又一转话题,说起陈小魁来,问我觉得那富太太怎么样?我实话实说,“挺好的,长的漂亮,显得年轻,那富商娶了她,也算有福了。”刘千手又摇头把我否了,说陈小魁那个人,看穿衣打扮也好,眼神也罢,时不时留露出一丝欲望与贪念,她的心里不仅不纯,还有一丝恶,只是隐藏的很深罢了,而且他还指正我一个观念,那陈小魁不像是正房,有股骚劲,该是个二奶才对。
我知道店老板啥意思,其实细想想,我这么赖着也真不合适,人要脸树要皮,我一个持枪警察,不能被看扁了。我没理会这四个人,迈步走了出去。警车就停在门口不足十米的地方,但这距离让我走起来也不轻松。我留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一点点的靠了过去,等打开车门钻进去一刹那,心里才松一口气。
我和刘千手同样只跟陈小魁接触一次,谁能想到刘头儿在那么短时间里能品出这么多东西来?我也懒着较真他的猜测都有啥更具体依据,只打心里把这话牢牢记住就是了。这时候还赶上巧劲了,那母女从手机店里出来了,现在不到中午,她竟然把维修店打烊了,带着女儿离去。
我没急着走,就站在超市窗口往外看着。我知道这凶手爱吹笛子,还带着乌鸦,我想留意下,外面会不会出现笛声或有乌鸦飞。就这样,我等了好半天,但我不是最难熬那位,店主把一脑袋汗抹了抹,终于忍不住跟我说,“同志啊,我这有电话,你能再叫点支援不,你自己躲着不出去,也不是个办法嘛。”
那人就在等我这么做呢,他哼笑一声,说了句,“开车!”这是他跟我说过的第一句话,而且联系着前前后后,这一定是那个吹笛人,也该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在老林里,我听过一声尖叫,当时我就合计过,这凶手嗓音怎么这么怪,现在听他一说话,更让我诧异。他发音很不标准,有种老外说中文的感觉。
我没回答,也没法回答,心说难道逼我说死么?刘千手抱着肩膀默默看了一阵,他又一套兜,把之前他写的那个孔字拿了出来,放在这两个死字之间。我也不笨,这么一比,我猛然发现个事,这个孔字跟有一个死字的写法有些类似。我隐隐明白刘头儿的意思,还说了一个猜测,“头儿,你的意思,这不是孔字,而是一个死字么?”
一点点的,我身子都软了,这可是死前的征兆,脑中也不再胡乱出现画面,反倒变得有些舒服。我什么也不多想,准备认命。但意外又来了,勒我的绳子一松,还嗖的一下被拿回去。我借机赶紧吸几口气,不住咳嗽几声。这都是一时间的,突然的,那绳子又回来了,而且它给我的感觉也变了。之前的它有点粗、有点软,现在呢,在贴到我脖颈的一刹那,我能感觉到它特别的细,也特别的锋锐。我一下反应过来,这哪是绳子,就是钢丝锯外面裹了一整厚布,这次杀手把那厚布给拽走了而已。我知道钢丝锯的威力,要是他还用刚才的力道,别说勒我了,把我整个脖子勒断了都正常。我赶紧尽量往后靠,生怕它贴我太近了。
刘千手点点头,这次他跟我露点底,“李峰,你刚开始就把这字弄错了,这是湘西南那边一个小地方的图腾,祭祀祈祷,或者招魂引灵时用到的。”
那四个畜生,或许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又或许是有其他的想法,他们把超市门一关,防盗门一拽,伴随着噼里啪啦杂乱的脚步,全逃了。我是没那机会,不然凭现在心里的火气,保准会开车去撞他们,解解恨。
我挺好奇她俩去哪儿,刘千手也对我一摆手,我俩隔着一条马路,远远的跟了过去。她俩走的不快,而且一点警惕性都没有,我心说这挺好,我们就保持这个距离,看看这对母子到底干啥去。但没等我们跟出去多远,刘千手一把将我拽住了,还抬头往天上看。我发现远处的天上,又出现了那只黑色乌鸦。这破鸟也没少让我费心,它的出现预示着有事发生。我刚才还怀疑那对母女呢,现在却又一转观念,担心起她俩的安慰来。这倒不是说我吓唬自己,她丈夫和婆婆全死了,虽然还没调查出来凶手杀人的动机,但她被凶手盯上,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
警察是不能随便拔枪的,但这时候我管那么多?小心是真的。我嗖的一下把枪拔了出来,警惕的往门口走。我现在没穿警服,那哥四个也没留意到门外的警车,冷不丁看我这样,吓坏了,三个愣神的,还有一个吓站起来的。店主更是结结巴巴的,想跟我说点啥,又忍住没开口。我怕这样下去别把他们吓出病来,就告诉他们我是刑警,在追一个案子,还让他们别激动,继续玩。可他们能玩好了才怪呢,是配合我装模做样的打起麻将来,但有个哥们明显乱打牌,把听都破了。
别看我没去过湘西,但也听闻过那里的奇闻异事,都说那里有三邪,下蛊、赶尸与落花洞女,既然刘千手说这死字跟符箓有关,那会不会跟这三邪有什么联系呢?我也不怕自己说错啥,壮着胆子表达了这个观点。刘千手听完就笑了,说我太会瞎寻思,那所谓的三邪都被夸大了,没有那么玄乎,而且这死字跟三邪也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发现他说这话时,手不经意又摸了摸左胸口,这让我有些小想法,难不成刘千手胸前的纹身跟三邪有关?刘千手又望着这死字发呆,突然间念叨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万物有灵,百兽可驱,狩猎之神,翻坛倒峒。”
说实话,他这种杀人方法太狠了,这也是很多劫匪惯用的手段,从背后勒出租车司机,杀人劫财。我抱着一丝庆幸,又摸索着对着方向盘拍了拍,把车笛弄响了。那超市里还有四个大老爷们,虽然他们不是警察,也没带啥家伙事,但只要他们肯出来帮忙,我有信心腾出功夫把这杀手给击毙了。在笛声的刺激下,那哥儿四个真出来了,听着脚步声,我心里异常欣慰,可接下来,我心里变得异常绝望。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再想问时,他又不说了,还带我下楼,说去一个地方。我以为他要带我去工作呢,可实际上,我俩连车都没开,溜达的来到那个手机维修店的附近。就是我们之前给杜兴修手机的地方。我知道那维修师傅的家人死了,而且她手臂上还有刀痕,很可疑,也怪我这段期间没把这事说出来,趁着现在,我跟刘千手念叨几句。我觉得我俩可以把这女子带回去,录录口供,看能不能从她身上发现啥线索。
我被人这么袭击过,不过那次阴公子是直接从我背后下手,跟这次又不太一样。隔着一个车座,我想挣扎,那份劲却使不出来。这人也真不留情面,上来就下死手,勒的我一瞬间就觉得脑袋跟身子分家了一样,在急速缺氧下,我脑海里还不由得胡乱闪现出一幅幅画面。我都快疯了,咧嘴“呃、呃”着,用手胡乱的抠着,试图把绳子从脖子上拽下来。但我根本就抠不出缝隙来,借不上力。那人还不住加重力道,想让我力气消耗的更快。
我认为这想法没错,却遭到刘千手的全面否定。他指着那手机维修店,跟我强调,“这一对母女,咱们是没调查了解过,但她俩的背后一定有故事。人是一种很厉害的动物,善于伪装,可眼睛是伪装不了的,这女人的眼睛我很仔细的观察过,很纯净,她绝对没有一颗杀戮的心。”我不懂刘千手看眼睛观察人的说法,但打心里合计,那女子要没杀戮的心,为何胳膊上那么多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