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借尸还魂

所有人都沉默了。

司空虎道：“我把我最疑惑的地方，讲给大家听，或许对大家有启发。厨子李三是谁杀的？为什么要杀他？杀了他，不毁尸灭迹，而是把尸体藏上房梁，这是怎么回事？只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凶手留着李三的尸体有用处。”

林万壑试探着问道：“难道是武鸣？”

项龙城刚要转身，一群村民闹哄哄地走过来。众人都喜欢看热闹，听说那群失踪的工匠回来了，就过来凑趣。

林万壑高声道：“各位父老，林某官拜左金吾卫大将军，烧掉大隋叛军宫殿的，便是区区在下。昨天杨氏兄弟同归于尽，谋反一案就此终结。大理寺丞成功救出失踪的工匠，各位想看朝廷官员断案，那就给大家长长见识。”

司空虎知道，林万壑已经开始抢功了，而且将了他一军。倘若自己解不开连环杀人案的谜底，就会英明尽毁。“林将军，你是想直接知道凶手的名字么？”

林万壑道：“废话。”

司空虎伸出手指，指向郑不遇。

司空虎在前引路，众人踏着早晨山谷里的翠色，走上了离开大隋王宫的小径。那群被武鸣骗进山谷的工匠，也跟在后面。半个时辰之后，那座高大的麒麟石像，出现在众人面前。石像身上沾满了血渍，煞是瘆人。仔细一看，左金吾卫大将军林万壑倒在石像脚下。

林万壑前天出山，立刻去找本地的地方官。地方官听说大隋叛军谋反，早就借故躲起来了。林万壑威胁官府里的衙役，这才带着二十个衙役进山，去迎战叛军。他们遇到麒麟石像之后，随即走进了山谷里的岔道，就此迷路。山谷易出难进，转了好几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无法擒拿大隋叛军，又恼恨衙役不中用，迁怒于石像，挥拳抬脚，拿石像发泄。石像屹立不倒，两只拳头却被打得鲜血淋漓。他累极了，神志也恍惚起来，看到司空虎走过来，觉得很戏谑：“都结束了？”

司空虎道：“不错。”

林万壑惨笑起来，看着天空：“老天耍我！”他官场得意，没想到如今栽在一个山谷里。不过，对方是谋反的大隋叛军，处心积虑多年，自己也算遇到了对手，并不丢人。

此时，脚步声由远及近。原来是那群衙役听到人讲话，就顺着人声而来，互相感叹，总算捡回一条命。

所有人把郑不遇围起来。

林万壑吃惊道：“不可能，凶手明明是玉瑶，怎么成了客栈老板？”

司空虎道：“案子不是玉瑶犯的，但是因她而起。潇潇曾经说过，玉瑶身怀六甲，投湖自尽，恰巧被潇潇救起，但是腹中胎儿不幸小产而亡。这件事情，应该是命案的开端。”

林万壑道：“对呀，武鸣和楚南晨，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负心汉。玉瑶遭人抛弃，自尽不成，才想为死胎复仇的。”

司空虎问道：“倘若是为了这个原因，死胎的亲生父亲明明只有一个，怎么会出了三条人命？”

武鸣的家，静静地矗立在山坳里。司空虎看着那座小院子，下意识加快脚步。他倒不是担心别的，主要是院子里有两具尸体，这是解开连环杀人案的最关键线索。

老家人听到拍打门环的声音，开门看到众人，惊喜道：“大理寺丞，你们回来了？大隋皇帝陛下能够告诉你出山的方法，一定是把你当成了自己人。”

司空虎道：“他死啦。”

老家人有些狐疑，倒退一步，想把大门关上。项龙城一掌发出，老家人和大门一起被推倒。

司空虎夺步来到院子中央，那两具尸体依旧完好无损地躺在床板上，还盖着草席。“各位，本官要解开武鸣、楚南晨和厨子李三的死亡原因。劳烦龙城兄，去把附近的村民召集过来，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