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独孤飞羽之死
司空虎眼睛闪出冷光:“贪财?你贪了谁的财?”
庙祝怔在原地,自知露馅。
司空虎狐疑道:“庙祝,我只是说可能,没说就是你。刚才我说的两种犯案手法,凶手没用第一种,因为凶手换回自己的衣服之后,无法离开庙祝看管的城隍庙。我本来想说,凶手也没用第二种。你如今自露马脚,是怎么回事呢?”
布书仁挥手道:“拿下!”
门外的大理寺官兵,立刻一拥而上,将庙祝扑倒在地。庙祝惨叫起来:“我说实话!俞天池死前,小人看到他扛着一个麻袋进门,案发后,悄悄检查他丢在地上的麻袋,发现里面是满满的银锭。小人一时财迷心窍,就把那袋银锭藏到了柴房,但是我没杀人!”
李林甫依旧怒不可遏,皱眉撇嘴,摆摆手走到一边。只见城隍庙里,情形与上次一样,地面上是独孤飞羽的尸体,上面盖着白被单。司空虎忍着恶心,掀开白被单,发现尸体的锁骨处,有一处结疤不久的刀伤。
大理寺仵作道:“大人,这道伤疤很新鲜,看来死者不久前曾与人打斗过。”
城隍庙附近的邻居听到争吵声,渐渐聚拢来看稀罕,挤在庙门口指指点点。司空虎抬起头,城隍奶奶的塑像上面,再次溅满了血渍。他从仵作手里接过灯笼,仔细检查地面,这一次依旧只有死者和庙祝的脚印,再顺着梯子爬到屋檐上,一刻钟后回到院子里。
李林甫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问道:“大理寺丞,这一次的案子,不难破解吧?”
司空虎道:“确实不难,只是找不到凶手。相爷可能觉得下官卖关子,可是很多情况下,没有确凿的罪证,不能打草惊蛇。倘若相爷想听听犯案的方法,下官这里就有好几种。”
司空虎笑道:“多谢庙祝,解清了本案的一个疑点。既然麻袋里是银锭,自然不会用于掉包计。本官曾经讲过,在城隍庙里,还有第四个线索。看来,我的设想是对的,死者被害时,城隍庙里没有其他人在场。”
庙祝问道:“难道真的是城隍奶奶显灵?”
司空虎不悦道:“别瞎说!”
城隍奶奶的塑像依旧向着众人微笑。
李林甫忽发奇想,自己无处避难,干脆到大牢里躲躲:“不管凶手是谁,本相爷都是凶案的见证,那么本相爷应该去大牢暂住,等候审问。”
李林甫对断案好奇,眼睛露出笑意:“哦?说来听听。”
司空虎道:“下官随便举两个例子。比如,凶手杀了死者,把尸体装进麻袋,然后打扮成死者的样子,进到院子之后,再把衣服穿回死者身上。下官曾经在这里说过,有三个线索——脚印,麻袋,斩首。倘若是掉包计,凶手可以隐藏自己的脚印,也可以用到麻袋,也可以将死者斩首。”
李林甫抬头看着挂满星斗的夜空,手指拈着胡髭:“掉包计?有这种可能。”
司空虎道:“但是凶手没用这个方法。用这种方法,进到城隍庙容易,出去可就难了。如果相爷想继续听,下官再说一种。比如,贼喊捉贼。庙祝对案发现场做了手脚。这座城隍庙里,除了死者的脚印和庙祝的脚印,没有其他人的脚印,庙祝最可疑。”
庙祝哭喊道:“大人,我虽然贪财,但是你不能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