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个凶手
司空虎指着面前的雁来国皇帝俞连城:“杀独孤飞羽的凶手,就是他。”
所有人都看向俞连城。
司空虎继续讲解案情:“俞天池和独孤飞羽,都是被斩首身亡。于是我怀疑,两个人一定有所联系。再加上独孤飞羽不是本地人,我就推断,他来长安城之前,是否就是雁来国的人呢?雁来国的恩怨,那就只能去问雁来国皇帝陛下。”
俞连城知道自己被揭穿了,心中反而更加坦然,大声道:“很好,大理寺丞说对了。俞天池是独孤飞羽杀的,朕为了惩罚独孤飞羽,就照葫芦画瓢,用同样的方式杀了他。那个套马杆,已经被朕毁掉了。杀人案破了,但是你和大唐皇帝的阳寿已尽——你们三个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假冒的司空虎、项龙城和李林甫,露出一副凶相,扑向皇帝李隆基。忽然四个宫廷侍卫,拉着一张铁丝编成的巨网,从屋檐上覆盖而下。三个人被巨网笼罩,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司空虎道:“这就要依靠我在城隍庙找到的第四个线索。我在屋檐上,发现缝隙里的杂草被压倒了。我就想,会不会是凶手躲在了屋檐上呢?这样推测,谜底就呼之欲出了。凶器是一个大家都司空见惯的东西,草原上牧马用的套马杆!凶手把套马杆头上的绳子套摘掉,换上一个圆形的铁环。被害者出现时,凶手甩出套马杆,将铁环套在被害者脖子上,就可以割掉对方的头颅。”
布书仁拈着胡须,道:“这个犯案方法,入情入理。你直接说,杀死俞天池的真凶是谁?”
司空虎嘴里蹦出四个字:“独孤飞羽。”
布书仁问道:“那个疯子画师?”
司空虎道:“烟柳茶社的掌柜高云天,说独孤飞羽是疯子,原因是他把自己辛辛苦苦画了一个月的青绿山水,也就是那幅五台山图的壁画,用白粉涂抹掉。独孤飞羽的借口是,他对画作不满意。后来没多久,独孤飞羽再次在墙壁上涂抹朱砂,以至于高云天要和他拼命。这很奇怪了,他在掩盖什么?真的是掩盖出现败笔的画作么?其实独孤飞羽不是疯子,他把壁画涂改掉,是为了遮盖屋子里的血渍。”
俞连城转身向大明宫外跑去,但是紧接着就站住了。因为,他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衫,披散着白发、留着白色长须的老头,手捧着传国玉玺,站在对面。
白猿老叟笑道:“陛下休慌,有我帮你,没人能损你一丝一毫。传国玉玺在此,你答应我的,雁来国王族世代相传的武学秘籍,可否给我?”
俞连城道:“你先救朕,其他以后再说。”
白猿老叟不依不饶:“老夫现在就要,难道你还想让我跟你回雁来国?”
司空虎大笑起来。眼前这个白猿老叟,果然不懂人情世故,这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不应该出现的状况。都是因为他潜修三十年,与世隔绝的原因。“前辈,你被骗了!雁来国从来就没有什么绝世的武学秘籍。你刚才看到了,就连俞连城,也只会逃跑。难不成,你想问他索要一本逃跑秘籍?”
布书仁皱眉道:“凶杀现场不是城隍庙吗,怎么又成了烟柳茶社?”
司空虎道:“烟柳茶社不是凶杀现场,而是抢劫现场。独孤飞羽演了一出戏,他把自己收藏的银锭,故意被俞天池看到。俞天池贪财心切,就在烟柳茶社的二楼将其打伤,抢走银锭,然后想找一个收藏银锭的地方,就顺着街道来到了附近的城隍庙。独孤飞羽却偷偷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动了手脚的套马杆。”
布书仁道:“原来烟柳茶社的血渍,是独孤飞羽的。”
司空虎点头:“不错,苍蝇喜欢血腥味道,一直在烟柳茶社徘徊,终于使我看出蹊跷。至于独孤飞羽的凶手身份被识破,是因为他也住进了城隍庙。那袋银锭被庙祝贪心私藏,独孤飞羽只能在庙里借住,才能找寻银锭。”
布书仁继续问道:“独孤飞羽杀了俞天池,那么他自己是怎么死的,总不能是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