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仔细辨认一下,有没有你见过的嫌疑人?”骆家龙客气地问。
蔺晨新在暗笑,其实满屏照片就是一个人。乍一眼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加深印象的一种方式,如果是她,而且又有设计师设计的数种衣饰搭配,他完全应该能想起来。
“没有。”大金碗摇摇头。“没有?”汪慎修意外了。
众人齐齐愕然,这种意外可承受不起,那等于讲,可能不是同一个嫌疑人。
这个绰号大金碗的受害人给她的感觉很差,本来对案子还有点怀疑,
一见这货,就觉得什么案子发生在他身上,或者他成了什么案子的受害人都不感到意外,他属于见了女人就发花痴的那种,肖梦琪中间进来旁听,这家伙瞬间连说话的条理都没了,睁顾着瞟她了。
所以,被骗了辆低配的宝马、一条金链子,回头又被同一伙人再骗一回,理论上不可能,但发生在这种人身上,完全可能。
她笑了笑,惊讶于男人中的这类奇葩了,又开始思忖此次盯上的案子。除鼠标中枪,万勤奋就是最近一次案发了,四个月前,发生在本市湖滨一号酒店,受害人万勤奋在订货会上被一个女嫌疑人主动搭讪,带回房间,然后人事不省……最后案发。
作案方式和鼠标中枪极度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事后这个骗子,又找上同一受害人,以还车为借口,再次诈骗他八万元。
“还能怎么样?他是我爸,我总不能逼后妈堕胎去吧?”余罪哭笑不得地道。
林宇婧无言地给他整整衣领,抿抿嘴,啥也没说,余罪看着她,却是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让你难堪了。”
“没事,人口多了热闹,你爸说的。”林宇婧笑着道,余罪也笑了。无法逆改的事,只能默认其事了,两人靠在车身上,消化着这突来的无奈。偏偏就不让他们耳根子清静,余满塘风风火火出来了,一看儿子、儿媳,他兴冲冲地道:“你们歇着啊,我去割点肉,弄两只鸡,中午一块贺贺,等请满月酒的时候,再大摆几桌。”
赶紧去吧,余罪挥挥手示意知道了,老爸颠儿颠儿跑了几步,又回头说了:“哎,宇婧啊,你和余儿好好合计合计,给你们那小兄弟起个名儿,你俩都警官了,沾点官气。”
“爸,这才几个月,你就知道一定是儿子啊?”余罪火大地训了句。
就像……就像,就像最早的那种混混手法,一晚上偷十几个车牌,车窗上给你电话,想找回车牌是吧,给一百块,我告诉你去哪儿找,比你补办一个省事多了……司机出于畏难心态,很多还真打款。遇上讲信用的, 给你;遇上不讲信用的,再多要五十,你说给还是不给?
连环诈骗,摸准了受害人的心态。
肖梦琪思忖着,这个案子似乎更像仙人跳的升级版,加进了麻醉抢劫、加进了二次诈骗,相比老式的手法,更有技术含量,也更加隐蔽。
比如,就那么匆匆一面,又经过精心化妆,恐怕连受害人也说不清嫌疑人准确的相貌特征。
可不,大金碗此时就傻眼了,骆家龙的电脑屏幕上显现出来了七八个女人的全身照,一下子把这货看得手咬食指、口水长流,一副猪哥样子。
“必须的,你爸这么出息,瞧把你造得都这么出息,再造个儿子还不是小意思。”余满塘得意洋洋地背着手,腆着肚子,一摇三晃走了。
余罪一口气全卡在喉咙里了,老婆林宇婧又被逗得笑得蹲下直抽了……
山穷水复
鼠标把万勤奋的脑袋扳正了,盯了这货既贱且淫的表情一眼,这家伙晓得失态,赶紧收敛,又开始讲述被色骗的遭遇了。
失态的原因在肖梦琪身上,肖梦琪识趣地起身,踱步到了门外,倚着栏杆,一副临风凭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