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禁毒局再生变故
进门的五个人,门口守了两人,两人架着马鹏,还有一人在前面,马鹏像吓得瘫软了一样,被人架着胳膊,蒙着头,几乎是被拖着走的,拖下了一层楼、两层楼……
左边的警察愤然催着:“站直点儿, 成这样,早干什么去了?” “死到临头,没吓尿裤子就不错了。”右边的说。
前面的那位刚拐过楼梯拐角,笑着回头时,却不料一个黑影朝他飞来,不,一只脚,直蹬他的面门,他“啊”的一声,骨碌碌滚下去了。
那瘫软的“嫌疑人”瞬间像猛虎出笼,先踹飞一个,左一肘拳,直捣软肋,右一肘击,直撞下颌,挟人的两人猝不及防,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马鹏旋即双手一揭蒙头袋,用力跃起,然后“咚”地下落,以身为器,重重压在左边的人身上,腿一剪,把另一个警察踹到了墙角。
“什么事?你们是谁?”马鹏凛然问。
“国家禁毒局第九处的,你叫马鹏?”对方问,操着一口京腔,亮出证件,上面印着鲜红的大印。
“是啊。”马鹏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往兜里伸时,对方有人警觉了,指着吼:“别动!”
“你涉嫌泄密,跟我们走吧。”对方很强硬,不容分说地命令道。
“没证据、没拘捕令,想带走禁毒局的警官?”马鹏瞪着眼,针锋相对道。
这件事最终以受害方得到了巨额赔偿告终,他被羁押三个月释放出来的时候才知道,父亲卖了房子才筹到了那笔钱。儿子的事击溃了老父亲所有的期望,包括身体。他是在医院见到父亲的,陪同在父亲病床前的,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西山省刑事侦查总队长,许平秋!
这个总队长带来的不仅仅是关怀和慰问,还给了他重生的希望。床前尽孝六个月后,父亲病故。
不过省总队的特勤处也从此多了一个熠熠生辉的名字:马鹏。
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呀,他记不清自己用过多少个名字。那些做假钞的、那些贩拐妇女儿童的、那些结伙抢劫的、那些流窜盗窃的,他记不清自己化装潜入了多少回,记不清曾经给多少嫌疑人扣上了铐子,但他记得,这些拼命赢得了他失去过的东西。
“噌噌”亮枪了,对方来人笑道:“反泄密处有优办权,你心理素质挺好的啊,看样子都不紧张。铐上他。”
枪逼着,铐子“咔咔”锁上了,马鹏像是无奈地反驳着:“总得有点儿证据吧,你们不能无缘无故就抓我吧?”
“呵呵,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有个私人账户对不对?托管在基金公司,我打赌,你说不清这笔钱的来历,两百多万,你一辈子也挣不够啊。”对方笑道。
一瞬间,马鹏像被抽了脊梁骨一样,瘫软了,两脚不稳,差点儿栽倒。“带走!”
带头的下令,三位九处警察架着马鹏,套上头,往楼下走。剩下的两位在呼叫:“要对这处住宅搜索。”
两年前,当禁毒局正式接纳他时,他抱着父亲的遗像,哭了一夜。
此时此刻,心潮起伏的马鹏又一次拭去了眼角溢出来的清泪,此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他最大愿望就是穿着一身警服,把所有勋章都挂在胸前,让在工厂当了一辈子先进的父亲看看,老一辈最看重这个,尽管他都下岗了。
马鹏擦了两把泪,起身洗漱,穿好了衣服,刚七点多。他准备下楼,买份早餐,然后再乘着公交车上班。尽管现在工作都停了,但禁毒局内部乱成了一团糟,他隐隐地觉得,要有大事发生,那是多年特勤的一种直觉,每逢有事,总是让他有点儿心神不宁。
咚……咚……咚……
马鹏耳朵一竖,惊醒了,他的心蓦地收紧,从猫眼里看了眼,是穿警服的同事。他随手开了门,一下子涌进来了四五个人,堵着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