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羊倌”余罪再立功

“大嘴巴，你的理想是半爿猪肉，美女归队长。”苟盛阳开着玩笑。不过两人旋即张着嘴，笑声没了，走近了，才看清肩上的星星，肖梦琪剜了两人一眼，两人惊得直敬礼：“对不起。”

“我……闷……出来透透气。”余罪随口道。肖梦琪上下打量着：“不是吧？我怎么觉得某些人好奇心要害死猫了？我好像知道你想干什么，可为什么不敢进去呢？”

“没出息，说都说了，道什么歉。”余罪头也不回地说。

“总得有人守着现场吧，队里数我资历浅，总不能让师父们守吧……哎，先别问我啊，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周文涓同样疑惑地看着余罪。

“亲自走一趟，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这坐家里和雪地里，根本就是两码事啊。”余罪道，招呼着苟盛阳和巴勇，直问，“你们行不？”

“跟我来……你们的来意既然相同，就一起进来吧。”周文涓道，领着两人进门了。

“没事，我们睡了会儿。”苟盛阳道。

肖梦琪眼睛一凸，没料到余罪这么直白。周文涓却是笑了，没想到学校的憨胆大现在却害怕，而那个晕枪的姑娘，现在已经是无畏的战士了。

“队长，冲你给兄弟们整半爿猪肉，不行也得行啊，就当陪你逛一圈。”巴勇很义气。

“好像你都知道似的，如果就是他呢？”李玫反驳了一句。

肖梦琪脸上掠过了不自然的表情，真正的现场比所有的教科书都有冲击力，即便她心理强悍，也无法揣度，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丈夫对妻子下如此狠手，哪怕是红杏出墙。她偷瞅余罪的时候，余罪像不忍目睹一样，闭着眼睛。

“是个屁，等着看吧，那俩傻子一会儿准灰头土脸地回来。”余罪一踢椅子起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葛宝龙应该就坐在这儿喝闷酒，床上的被子是摊开的。根据邻居反映，听到了这家的吵闹声……当时刁娅丽应该已经躺在床上了，两人发生了口角，然后她向葛宝龙扔了一个枕头，赤脚下了床，两人厮打在一起……光脚的脚印，撕掉的毛发、指甲缝里的皮屑，都能反映出这一点来……争吵中葛宝龙随手抓起酒瓶拍向妻子，老式的高粱白酒瓶子，瓶身最厚处零点六六厘米，这一击击在了刁娅丽颈后颅骨上，直接致命……”

傻子？灰头土脸？

“笨死你，猜错了。”余罪直接道，“我是没见过死人，我害怕。”

三人整装上路，郭指导员给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三千人都没找到，三个人又有什么用。

“我猜是犹豫，犹豫的原因在于，这个奇案因为大雪无法推进，而又有这么多警力，你无法确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捡到大漏子。”肖梦琪笑道。

不对，四个。肖梦琪追上三人了，巴勇和苟盛阳这俩糙爷们儿乐了。巴勇直道：“耶，有美女，路上不寂寞了。”

好像是挑衅，余罪斜眼一翻回敬了句：“你猜。”

门是开的，东西原封未动，移走尸体的地方标有示意线，血迹已经凝结，黑红的块状，画着两个人形，周文涓示意着：

就算这么形容总队长和局长，好歹也别这么明说呀。几个人愣了，面面相觑，然后都装着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各忙各的。肖梦琪踌躇了一分钟，她作了一个决定，不声不响地追出去了，远远地追着余罪，直接进了后勤保障地。进去时余罪已经训话完毕，而且居然有准备好的装备，长靴、背包，身边那俩像哼哈二将似的，把酒、方便面、火腿肠往包里塞。

“咱们从楼上开始……凶案就是从那里开始的。”周文涓领着上楼。狭窄的楼梯，积上了雪，零乱的脚印通向楼门，刁屠户生前的日子应该不错，最起码能盖起来这幢二层小楼，在村里就应该是小富之家了。传说他也是个滚过刀尖的悍人，最后死在自己那个窝囊的女婿手上，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实在是造化弄人。

“你要干什么？”肖梦琪看这架势，吓了一跳。

肖梦琪也是愁结丛生，才产生了到案发现场找找灵感的想法，没想到能遇到余罪，这样的同路实在让她对余罪高看了几眼，以前一直认为他是运气太好而已……余罪犹豫了一下，在两个女人面前却是不能示弱了，迈着步，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