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女孩穿过树丛，闪闪发光的金发，玫瑰般红润的肌肤，向他走来。

“太好了！”洛德医生说，“这正是你需要的！我相信对你大有好处，韦尔曼夫人。”

他想，多么美丽——多么惊人的美丽。

他想，不，没什么可担心的——无论发生什么事！

韦尔曼夫人眨眨眼说：“医生的老把戏来了——号脉、听呼吸、量体温？你们医生都是骗子！”

他从最远的那个门走出有围墙的花园。

她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洛德医生走近床边，奥布莱恩护士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从那里，他漫步进入小树林，春天，水仙花会在此盛开。当然，现在花早谢了。不过阳光从树叶间滤过，在林间投下的绿色光芒仍然如此明媚。

罗德里克·韦尔曼尽管有些挑剔，却并不自负。他真心实意地感到意外，埃莉诺竟然答应嫁给他。

经过几个常规的检查后，洛德医生往椅子上一靠，对他的病人笑了。

大好人生就在前方。人贵有自知之明，知足才会常乐。他猜想埃莉诺和他会很快结婚——如果埃莉诺愿意的话，也许她会希望推迟一点点。他千万不要催促她。一开始他们的日子可能会有点拮据。

彼得·洛德咯咯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不过，没什么可担心的。他真诚地希望劳拉婶婶能多活几年。她是个好人，一直对他很好，让他在这里度假，总是支持他做的事情。

“哦——好的，当然。”

在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躁动，在平静的心里掀起波澜。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我没有的东西，我想要的东西——我要——我要……

埃莉诺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说：“你走之前，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洛德医生？”

金色的绿光，柔和的微风——伴随而来的冲击，让他血脉偾张，激动难捺。

他仍然一脸仰慕地看着埃莉诺。

“你对待病人的态度没问题。其实你挺自得的。”

他把劳拉婶婶会死的想法从头脑里摒除（他的头脑通常回避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洛德医生也眨眨眼说：“韦尔曼夫人看穿了我，护士！尽管如此，韦尔曼夫人，我也得做我的老一套，你知道的。我的问题是我从来没有学会正确对待病人的态度。”

他不喜欢去想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尤其是不想那些具体的细节。但是……呃……之后……嗯，将会非常愉快地生活在这里，特别是将有足够的钱来维持这种生活。他不知道他的婶婶究竟如何处理她的遗产。这其实并不重要。对于有些女人来说，钱归丈夫还是妻子是个大问题。但埃莉诺不会。她足够聪明，也不太在乎钱。

奥布莱恩护士叹了口气说：“哦，韦尔曼夫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