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埃莉诺心想,多么奇怪。当有人说出真话时,他们却要删除。
“你有时陈述得相当不准确,不是吗?”
她想歇斯底里地大笑一场。
再次轮到塞缪尔·阿坦伯利爵士发问:“当玛丽·杰拉德和你一起讨论遗嘱的措辞时,被告是不是从窗外向里看?”
“是的,大人,这是辩护的重要部分,我打算传唤证人,以证明这种说法是骗人的。”
“是的,她是那么做了。”
法官说:“这和案子有关吗,埃德温爵士?”
“她说了什么?”
“他喜欢上了她。”
埃德温爵士怀疑地说:“那株玫瑰是什么样的?”
“你有什么证据吗?”
“七月二十七日上午,就在离开门房到大房子里去的时候。”
“我就是知道而已,没有别的。”
“我不明白那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她说,‘这么说,你在立遗嘱,玛丽。这可真有趣。’她笑了起来。笑个不停。依我看,”证人恶狠狠地说,“就在那一刻,她心里动了念头。除掉那个姑娘的念头!就在那一刻她起了杀心。”
“你有没有说过七月二十七日,也就是玛丽·杰拉德去世的那天你被玫瑰的刺刺到了?”
法官严厉地说道:“请只针对询问的问题进行回答。后面的说法将在记录中删除。”
“不,不是的。我对自己说的话很谨慎。”
“什么时候刺到的呢?”
“哦?你‘就是知道而已。’恐怕这对陪审团来说不是很有说服力。你是否曾经说过,玛丽拒绝过他,因为他和埃莉诺小姐有婚约在身,后来在伦敦又同样拒绝过他一次?”
“是的,我坚持。”霍普金斯护士挑衅地看着律师。
“这是她告诉我的。”
他继续问。“你还是坚持在七月二十七日,一棵玫瑰树上的刺刺伤了你的手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