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霍普金斯护士犹豫了。她张张嘴,又闭上了。她似乎是很难下定决心。
“我想,我非常喜欢它。一开始相当辛苦,我每天回家都觉得累死了。”
这时,一个阴影投进房间里,两个女人看看四周,看到埃莉诺·卡莱尔站在窗前。
霍普金斯护士说:“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霍普金斯护士犹豫了。她咬了咬嘴唇,然后说:“我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她停了一下。“哦,好吧,如果你真的担心这个,还是告诉你真相好了。你其实根本不是老杰拉德的亲生女儿。”
霍普金斯护士一边看着手头的纸一边抱怨。
玛丽说:“这样就说得通了!”
她们在一张桌子的两边坐下。
霍普金斯护士说:“也许吧。”
玛丽·杰拉德用颤抖的声音说:“你难道不明白吗?现在是一九三九年。而我二十一岁。一九一九年我已经一岁多了。这意味着……这意味着……我的父亲和母亲直到……直到那以后才结婚的。”
“怎么了?”
霍普金斯护士皱起了眉头。她粗声说:“好了,管他是什么呢?这个时候了,不要去烦恼这个!”
玛丽哑声说:“可是,护士——”
“但是,护士,我无法不放在心上。”
玛丽说:“我想我们要仔细看一下这些东西。”
玛丽的脸瞬时变得通红,她说:“我想我这么做可能不应该,但我真的很高兴!我一直觉得心里不安,因为我一点都不喜欢我父亲,但如果他不是我的父亲,那就没问题了!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霍普金斯护士说:“关于这件事杰拉德死前说了很多。我已经很严厉地让他闭嘴了,但他不听。当然,要不是冒出结婚证书这东西,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件事的。”
她们整理好了老人的衣服。现在她们开始清理一个装满了纸张的铁盒。
玛丽慢慢地说:“不知道谁是我真正的父亲。”
霍普金斯护士深有同感地说:“我在圣路加医院实习时,也觉得自己要死了。我以为自己不可能坚持三年,但我挺过来了。”
霍普金斯护士说:“婚书,以前是这么叫的。村子里很多人还在用这个词呢。”
霍普金斯护士权威地说:“有很多夫妻都没有及时去教堂结婚。但是,只要他们最终这样做了,又有什么问题?这就是我的观点!”
玛丽展开一个文件说:“这是爸爸和妈妈的结婚证书。1919年,在圣奥尔本斯。”
玛丽低声说:“你觉得这会不会就是,我父亲从来没有喜欢过我的原因吗?因为,也许,是我母亲使计让他娶她的?”
“人们怎么这么爱收集垃圾!剪报!还有旧信。各种各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