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玛丽·杰拉德——比如说，死了。罗迪会不会有一天肯承认：“这是最好的结果。现在我看清楚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之处。”

埃莉诺说：“那时我们都还是孩子。可惜的是，玛丽，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

罗迪自己难道不是真的想摆脱她吗？

埃莉诺转动侧门的门把手。她离开了温暖的阳光，走进黑暗的屋子里。她打了个冷战。

玛丽喃喃地说：“你……你看起来……”

如果玛丽·杰拉德出了什么事……

埃莉诺轻轻笑了一下，说：“我盯着你看了？很抱歉。我经常这样，当我在想别的事情出神的时候。”

如果玛丽·杰拉德出了什么事，罗迪会回到埃莉诺身边的。她坚信这一点！

她把架子上的罐子逐一找了一遍。有一个罐子里还有些茶叶，但没有咖啡。

玛丽有些尴尬，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她放下买来的东西——黄油、面包、牛奶。心想：我真笨！应该买咖啡。

她停了下来。

里面有股霉味。她推开窗户，让它大开着通风。

霍普金斯护士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欢快地说：“我已经把水壶烧上了。”说完又出去了。

她对他的意义就只该如此。是的，一个绯红的回忆，美丽而幸福的回忆。

埃莉诺突然笑出声来。“波利把水壶烧上，波利把水壶烧上，波利把水壶烧上，我们大家都来喝茶！你还记得吗，玛丽，我们小时候玩的这个游戏？”

也许他会增添一些甜蜜的愁绪：“她是多么美丽可爱啊。”

“是的，我确实还记得。”

埃莉诺盯着她，目光灼灼，显得那么古怪，使得玛丽在这瞪视之下不自觉地感到畏缩。

她穿过大厅，打开了通往厨房的门。

她说：“有，有什么问题吗？”

屋里寒冷、黑暗、阴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等待着她……

埃莉诺迅速站起来。她转过身，说：“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