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图纸失窃案
“我不知道怎么说,很难启齿。您在调查这个案子,假如,假如文件被送回来,是不是就可以到此为止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就此罢手不再追究了?”
“这样的话,作案的很可能就是屋里的人了,”波洛波澜不惊地说,“我们都进来吧。嗯,大人,菲茨罗伊先生在同楼梯上的女仆说话时,会不会有人趁机从厅里进入书房呢?”
波洛凝视着她的眼睛,“夫人,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文件会回到我的手里——对吗?然后我将它们送交给阿洛韦勋爵,条件是他不要问我是从哪里找到的?”
他这种直言不讳的老海员风格,让我忍俊不禁。
“得了,我的朋友,我确实认为那位社交名媛不可能从烟囱里挤下来,或者从阳台上吊下来。”
“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波洛心平气和地说,“那么是图纸自己装上了一对小翅膀翩然而去——像这样!”他噘起嘴唇模仿天使,模样极其滑稽。
他说话的时候,门开了,没想到,眼前快步走进房间的是朱丽叶·韦尔戴尔夫人。
阿洛韦勋爵胀红了脸,“绝对信任,波洛先生。我敢打保票,我的秘书没问题,他绝不会与图纸被盗有关。”
“波洛先生,”她期期艾艾地说,“我能单独和您谈谈吗?”
“阿洛韦勋爵替他打了保票。”
“客厅,怎么了?”
“然而他的态度有点——”
“你们晚上一直坐在哪个房间?”
“是不是态度好得过分了?我也有这种感觉。另一方面,我们的朋友科纳德夫人绝非善类。”
“那么,对菲茨罗伊先生本人——您绝对信任吗?”
“夫人,黑斯廷斯上尉就和我本人一样,你可以当着他的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像他不在场一样。请坐。”
“不可能——那样他必须经过菲茨罗伊身边。”
她坐了下来,眼睛还盯着波洛。
阿洛韦勋爵摇摇头。
这突如其来的赞美让阿洛韦勋爵不知说什么好。波洛又把话题拉回到案情。
“她的房间就在书房上面。”我边想边说,盯着波洛看他有什么反应。
“确实如此,大人,”波洛表示同意,“你说得合情合理——可以看出你头脑很清楚,推论很有逻辑。英国人有了你真是幸运。”
他微笑着摇摇头。
“那是无稽之谈,”阿洛韦勋爵不耐烦地说,“但波洛先生,请你丝毫也不要怀疑菲茨罗伊先生,想都不要想。你想啊——他要是打算搞到图纸,只消描摹下来就是,这样多简单,何必冒难犯险去偷,岂不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