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图纸失窃案
“你再动动脑子,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好吧,请注意,菲茨罗伊离开书房,将图纸留在桌上。几分钟之后阿洛韦勋爵进了房间,走到桌边,然后图纸就失踪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菲茨罗伊没有将图纸留在桌上,而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但那不符合逻辑,正像阿洛韦指出的那样,他有大把机会可以将图纸描摹下来;要么是阿洛韦勋爵走到桌边时,图纸就在桌上——之后的失踪意味着图纸进了他的口袋。”
“黑斯廷斯。”我提示道。
“阿洛韦勋爵是小偷!”我大惊失色,“那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正是!我和哈里爵士——哦,介绍一下,这位是海军上将哈里·韦尔戴尔爵士,我们的海军第一大臣。这位是波洛先生和……我想想,上尉——”
“正是。那么她去自己房里取要多长时间?或是到别墅里任何藏匿之地去取?你不需要回答,我会告诉你的,顶多两分半钟!可她要十分钟。为什么?显然她要从别人手上去取,需要和那人说明情况甚至需要说服那人,直到人家同意交出来。那人会是谁呢?显然不是科纳德夫人,而是她自己的家人,丈夫或是儿子。能是哪一个呢?伦纳德·韦尔戴尔说他回去就直接上床了,我们知道那不是真的。假设他母亲去了他的房间,发现里面没人;假设她下楼来找,心里又疑惑又害怕——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没有找到他,但后来听到他否认曾经离开房间,立刻就推断出他是那个贼。因此她跑来见我。”
“什么时候?”
“但是,我的朋友,我们了解的一些情况朱丽叶夫人是不知道的。我们知道她儿子当时不可能在书房,因为他正在楼梯上和漂亮的法国女佣调情。虽然她懵然不知,但伦纳德·韦尔戴尔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不言而喻,你知道所有情况都需要严格保密,波洛先生。情况很严重,最新的Z型潜艇图纸被盗了。”
“那么,到底是谁偷了图纸?好像所有人都解除了嫌疑——朱丽叶夫人,她的儿子,科纳德夫人,法国女佣——”
车很快开到了门边,阿洛韦勋爵再度热情起来,站在台阶上和我们道别。
“我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对秘书说,“‘最重要的那份文件你还没拿出来,菲茨罗伊,就是我们要看的潜艇图纸!’
“那是个非常优秀的人,黑斯廷斯。”车开动之后,波洛这么说,“他有头脑,有谋略,有权威。在英国重整旗鼓的艰难日子里,就需要这样坚强的人。”
“‘等一下,’我向桌边走去,一边说,‘我看看还需要什么刚才没提到的文件。’
“你说得都对,波洛——但朱丽叶夫人是怎么回事?她会直接将图纸交给阿洛韦吗?她发现你已经不辞而别了会怎么想呢?”
波洛看着他们俩,脸上露出询问之色,于是阿洛韦开始介绍情况。
“正是,用你的小灰色细胞好好想想,我的朋友,答案就在你眼皮底下。”
我对这位海军第一大臣顿生好感,我喜欢这种身材魁梧、说话坦率的老式海员。
那我也看不出来,只好摇头。
“我经常听人说起你,波洛先生,”哈里爵士一边见礼,一边说,“这个案子很是稀奇古怪,如果你能解决的话,我们将不胜感激。”
“‘我想是的,阿洛韦勋爵,文件都放在您桌上了。’他答道,然后向我们道晚安。
“黑斯廷斯,我问你个小问题。她和我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不立刻将图纸交给我呢?”
“‘我们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菲茨罗伊?’我问。
“她没带在身上。”
“就是今晚——不到三小时之前。也许,波洛先生,你能掂量出这事的无穷后患。此事万万不可公开,这是关键。我尽量简要说明一下情况。我这个周末请来的客人有这位海军上将,他的夫人和儿子,还有科纳德夫人,她是伦敦上流社会很出名的一位女士。女士们早早就休息去了——在十点钟左右,伦纳德·韦尔戴尔也是如此。哈里爵士想和我讨论新型潜艇的建造问题,我就叫秘书菲茨罗伊,把图纸和相关的其他文件从保险箱里拿出来,为我们放好。他做准备工作的时候,我和海军上将在露台上散步,抽雪茄,享受六月温润的新鲜空气。抽完雪茄,聊完闲话,我们打算开始工作。当我在露台那端转身准备往回走时,看见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从这端的落地窗出来,穿过露台不见了。我知道菲茨罗伊在房间里,所以一开始并未在意。但显然,我错了。接着,我们沿着露台走回来,从落地窗走进房间,这时菲茨罗伊正从大厅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