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舞会奇案

“可是每次你听我一解释就全明白了，你不觉得其实真的特别简单吗？”

“谁会从他的死亡中受益？”

“是呀，你发现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参加舞会的服装具体是什么样子。”贾普很不解地看着波洛，“而且，我也不明白，研究他们穿什么服装有什么用呢。”

“我发现，那个绿丝球不像戴维森夫人说的那样是脱了线掉下来的，恰恰相反，它是被剪下来的，我的朋友，有人用剪刀剪掉的，线头很整齐。”

“不管怎么样，我猜贝尔特尼先生要装扮成滑稽矮胖子普奇内洛，一定会套上个驼背，衣服上也有一堆褶裥花边什么的吧？”

“老天在上，”我大叫道，“这不是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吗？”

“是这样，我知道了，好，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不再打扰你了，夫人，再见。”

“我没去过，亲爱的贾普，我用不着去，这是我推理出来的。没有这个帷幕，这场戏就不合逻辑了，一个人办事总要合乎逻辑啊。现在告诉我，他们去叫医生了吗？”

从屋里出来后我说：“这样一来，那绿丝球就没什么可疑的了。”

“是的——帷幕后面确实有个小凹室，咦，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去过那个地方，难道你去过吗，波洛先生？”

“不能下这样的定论。”

“他说有一个侍者喝得烂醉如泥，很不像话，他当时正在怒斥他。从时间上看，他在小餐厅怒斥侍者时将近凌晨一点钟而不是一点半。要知道，迪格比中尉的证词已经确定了案发时间，从他和包厢里的克朗肖说话到他们发现尸体之间只有十分钟。”

“哪里哪里，”波洛轻描淡写地回答，“应该是变得越来越简单了。”

“贝尔特尼怎么解释这件事？”

“波洛，”我吼起来，“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杀了你！什么东西在你看来都很简单，一目了然，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他的叔父尤斯塔斯·贝尔特尼阁下，他将会继承死者的封号和地产。他身上倒有一两个疑点。好几个人都说听到在吃晚饭的小餐厅里发生过激烈争吵，争执的声音中有尤斯塔斯·贝尔特尼。你也明白，餐刀就摆在餐桌上，在双方唇枪舌剑争得不可开交时，一怒之下抄起餐刀向对方插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帷幕后面的空间很宽裕，足够藏下一个人，是不是？”

“嗯，你什么意思？”

“是的，可是——”

“你看见我查看那件衣服了吧，黑斯廷斯？”

“没有用吗？”波洛略带讥讽地微微一笑，眼里闪动着绿莹莹的光，根据我对他的了解，这就表明波洛已经心中有数了。他心平气和地继续说：“这个小餐厅里有一道帷幕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