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罪恶

她似乎从未听人这么说话，有点不知所措。波洛更摆出智者的神态循循善诱地说：“好人坏人你是很难辨认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坏蛋呢？”

“人多好卖货呀，小姐。”

“嗯，我们应该可以抓住那个小偷，”我说，“我们见过他。”

玛丽·达兰特也跟着说：“我们那里也是这样，本来埃伯茅斯夏天很美，现在到处都是人，走都走不动。我姑妈很怀念过去的日子。”

“你怎么这么天真，有这么简单吗？难道你不知道有不在场证明这种说法吗？”

“够热闹的，好像嘉年华。”我觉得很烦。

玛丽有些沮丧，“嗯，我的经验很少，谁也不是生来就了解那些古老的东西。我还需要不断学习。”

“不，先生，她既不年轻也不漂亮，根本谈不上。就是个平淡无奇的中年妇女，个头很高，头发灰白，皮肤发暗，似乎还长了点胡子。不是什么迷人的小妖精。”

波洛笑嘻嘻地说：“那很自然，你不是刚刚才入行吗，小姐？”

离开时，我兴奋地对波洛说：“你听到没有，他说到胡子。”

她说：“这些画的确很好看，可是五百英镑，居然有人愿意出这么一大笔钱来买！据说因为是科斯韦创作的，嗯，是科斯韦吧？我不是很清楚这些名字。”

“你觉得他会有不在场证明？”

在蒙克汉普顿全车人下车吃午饭。波洛三言两语搞定侍者，得到了一个靠窗的三人桌位。窗外的空场上停靠着二十多辆旅游大巴，从车牌号看来自全国各地。餐厅里座无虚席，谈话声此起彼伏。

万万没想到，波洛立刻说：“我打心眼里希望他有。”

看到女孩吃惊的神色，波洛显然暗暗得意。

“你这人就是有这个毛病，喜欢小题大做，把事情搞得很复杂。”

“谢谢你提醒，我长着耳朵呢，黑斯廷斯。”

这次？我们很好奇，她就又多说了几句。美国有位鉴赏家小贝克·伍德先生，也收藏微型画。最近市场上出现了一套很有收藏价值的微型画，玛丽的姑妈伊丽莎白·佩恩买下这套画后，写信给伍德先生，对这套画进行描述并报了价。他很快回信，说如果这套画确实如她所述，他可以买下，但要求派人把画带到夏洛克海湾让他亲自验看。达兰特小姐就被派来执行这项任务。

“那人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那要看卖的是什么货。我们的货属于珍稀物品，不是那种大路货。我姑妈的主顾遍及全国，如果他们想要某种特别的东西，比如哪个年代的桌椅，或是古老的瓷器，就会写信告诉我姑妈。我姑妈会用心去找，功夫不怕有心人，总会给她找到，就像这次一样。”

“他确实不迷人，很不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