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套间疑案

“要是没听到就见鬼了，”吉米说，“你叮叮当当一路撞着家具过来，还大喊大叫地骂人。得了吧，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是的。戏的名字叫《卡罗琳的蓝眼睛》。”

“欧内斯廷·格兰特夫人，”多诺万拿起一封信低声念道，“哎呀，老天，她会不会听到我们进来？”

“谢天谢地，”吉米跨出电梯，走进黑暗中，一边说，“再这么来一次我就要崩溃了。”

多诺万好奇地看他一眼，“嗯，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呢？”

他用力扯着绳子，电梯飞速上升。“这次就不会弄错了。”他说。

波洛没有回答。他沉思默想了一会儿，然后不耐烦地耸耸肩膀。

“我现在明白了，”多诺万说，“我是说我们为什么走错楼层，在楼梯井道那里，我是从地下室开始计数的。”

“幸好她没抓住你，”她听后发表感想，“我想那个老家伙肯定很不好说话。今天早上她给我留了个便条——说有时间想见见我——估计是要发发牢骚。可能是抱怨我弹钢琴吧。我认为不喜欢有人在楼上弹琴的人根本就不该住公寓。喂，多诺万，你的手受伤了吧，怎么全是血，快去用水冲洗一下。”

“有个小请求，我可以查看一下楼下那个套间吗？”

帕特走进客厅，打开灯，将丝质小包扔到沙发上，兴致勃勃地听多诺万讲述历险记。

“还要查看？没问题，波洛先生。我知道总部的人对你评价甚高。我给你留把钥匙，我还有另外一把。那套房间里没有人。女佣搬到亲戚家去住了，她不敢一个人留在那里。”

“哎呀，好险好险，”多诺万说，“我们差点被当作溜门撬锁的小贼逮到警察局。”

“小姐，我要告辞了。你一直在厨房里做饭，一定很累了，是不是？”

“我喜欢女人睡觉沉，”他庆幸地说，“欧内斯廷·格兰特夫人就有这个特点。”

帕特笑了笑，“我只做了煎蛋饼，并没有做晚餐。之前多诺万和吉米来找我们，一起去了索霍区的餐馆吃晚饭。”

他们匆忙关上灯，循着原路回到电梯上。直到电梯重新开始启动，没人追杀过来，吉米才松了口气。

“吃完饭你们肯定去看戏了，是吗？”

“谢谢你啦。”波洛先生说。他回到房间时，还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帕特抱怨说，“我和米尔德里德在外面都等急了。”

“波洛先生，您对警督做出的结论不满意，是吗？”吉米说。

他无须崩溃，随着一声咔嗒，灯光大亮，眼前就是他们熟悉的帕特的厨房。片刻之后，他们打开前门，让等在外面的女孩进来。

“是的，”波洛说，“我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