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K奇遇记

“我知道，先生，你是圣克莱尔小姐的朋友，对吗？”

“那是可以的，不过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不应该躺在这个地方，角度不对，而且大理石座位上肯定会留有血迹。”

“是她的朋友请我来的，夫人。”

“什么？”他好像没在听我说话，心不在焉地将纸牌码好，装进盒子。

“在我拿不准之前，我不疑心任何人。”波洛低声说。

他神色严峻地对我说：“黑斯廷斯，我，赫尔克里·波洛，险些要犯大错误，不可原谅的错误。”

“噢，我敢说这是不可能的。你疑心圣克莱尔小姐，对吗？”

我震惊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为何态度大变。

“我在想，奥格兰德小姐打无将犯了个错误，她应该打三张黑桃。”

波洛望着这些照片，并没有流露我那种挑剔的神情，他伸手调整了几幅挂得不太正的照片，对我说：“你看，他们的家庭关系很稳固，亲情深了，容貌就不重要了。”

“波洛，你太过分了。”

女仆开门把我们领进客厅，然后去找奥格兰德夫人。环顾室内，昨晚出事后的混乱场面如在眼前，显然没人顾得上收拾。壁炉里面的灰烬没有清除，桥牌桌还摆在屋子正中，明手牌摊了一桌，其他人的牌也随便扔在桌上。屋里琳琅满目地放着些华而不实的小摆设，墙上挂满家人的照片，长得都不怎么好看。

“亲爱的，我不能张口闭口都是破案的事吧。”

“你说得不错，”波洛说，“你认为这两下打击会是女人干的吗？”

“让我们重新来过，黑斯廷斯。不错，我们得重新来过，不过这次我们不会失误了。”

医生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那怎么可能，谁会愿意把一起事故弄得像发生了谋杀案，不是没事找事吗？”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仪态端庄的中年妇女走进屋，手里拿着本闲书，波洛向她鞠了一躬。

“除非是被人洗掉了，对吗？”

波洛跨出落地窗，顺着后花园的小径，走出山庄的铁门，又穿过一片草地，进了圣克莱尔小姐求救的那所住宅的花园门。这所住宅很小巧，总共占地才半英亩，看起来很朴素，有一些散乱的脚印通向一个落地窗。波洛向那个方向点点头，“圣克莱尔小姐就是从这里跑过去的。不过我们不用像她那样抱头鼠窜，最好还是绕过去从前门进屋。”

突然间他精神一振，“黑斯廷斯，黑斯廷斯，你看，梅花K不在这副牌里。”

“谢谢你好心提供了这些情况，医生。”波洛说，“跟我来，黑斯廷斯，咱们随着小姐的足迹走一遭。”

“扎拉！”我想起那个算命的女人。

他又将目光转向打开的落地窗，医生说：“圣克莱尔小姐就是从这里逃走的。你看，透过这些树，隐约能看到那里有幢房子。其实，前面靠着大路，有不少房子离别墅更近，这幢房子距离还是比较远的，只不过从后面这扇窗子望出去，只看得见这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