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波洛感到，自己再次碰到了无法逾越的障碍。但他现在已经完全意识到奥利弗夫人最初请他来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了。有人一直在进行暗箱操作，通过其他大家认识的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奥利弗夫人，还有马斯特顿太太，她们都只不过是幌子罢了。他说:

“夫人，你还在吗？”

“但她可能当时没看出有什么坏处，”波洛坚持说，“说不定给她东西的是某位善良的女士。”

“你这是上了年纪的迹象，”奥利弗夫人说，“我也这样，想说的事经常想不起来——”

“哦，先生，不会的，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陌生人送的礼物玛琳是不会收的。我对她的教育很全面。”

“有件事，小事，但让我一直纠结。是在船库里……”

“哦，”波洛说，“但正如你丈夫所说，这些杀人狂又没把‘杀人狂’三个字写在脸上。他们看起来就像……呃……与你我没什么两样。有人可能在游园会上，甚至在那之前，就和玛琳聊过天，彬彬有礼地和她交朋友。也许还会送她礼物。”

“我一向说话算数。”塔克太太说。

“不是，”波洛说，“不是意外。”

“但我想，她未必会听你的话。”波洛笑着说。

“告诉我是谁杀了他，我是说，是谁把他们杀了，你方便在电话里说吗？”

“给过玛琳一支口红，这事还真有，”塔克太太说，“我当时气坏了。我说，玛琳，不许你把这玩意儿往嘴上抹，看你爸怎么说你。她得意扬扬地说，是住在磨坊茅庐里的那位女士给的。她说这支口红很适合她。我跟她说，不要信那些伦敦女士的话。在脸上擦脂抹粉，把睫毛弄黑，她们怎么做都可以。但是，你是一个正派的女孩子，得用水和肥皂洗脸，等你长大了再说别的。”

他把记忆拉回到了过去，那堆连环画，在漫画的空白处，写着玛琳说过的“艾伯特和多琳总在一起”。他有种感觉，中间缺少什么东西，而这样东西他必须问问奥利弗夫人才行。

“她不会和那种人接触的。”塔克太太的话里透着正直。

“波洛先生，你还在吗？”这时，听筒里传来接线员的声音，让再投一次钱。

“我一直有个疑问，夫人，玛琳是不是以前就认识这个……呃……杀人狂。”

投完钱之后，波洛接着说：

“这些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波洛说。

“是的，”波洛说，“就像那样的人。”

“那我就挂了，”奥利弗夫人说，“我已经承受不住了。”

“你是说，像租住在磨坊茅庐里的莱格夫人这样的年轻人？

“等一下，”波洛说，“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我想想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