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告辞离开，边走边默默想道：当时在场的人们……我几乎都见过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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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笑了。他说：“我得走了。你能告诉我尼古拉斯·兰瑟姆和德斯蒙德·霍兰德住哪儿吗？”

门开了。

“过了教堂，左边第三栋房子。他们寄宿在布兰德夫人家，每天都去曼彻斯特技校上学。现在他们应该到家了。”

波洛看不出任何园艺师规划的痕迹。所有的一切都打理得很细心，而且都遵循传统。他怀疑德雷克夫人对迈克尔·加菲尔德来说太碍手碍脚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就是一个管理出色的普通郊区花园。

他颇有兴趣地看了看波洛。

“您说得还挺有道理。她会去哪儿呢？”

“好了，现在他们都走了。”罗伊娜·德雷克听到客厅传来的关门声后说，“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关于那个可怕的晚会的更多信息？我真希望晚会不是在这儿开的，但是没有别的合适的房子了。奥利弗夫人还住在朱迪思·巴特勒家吗？”

“这个我也说不准。海边的某个地方，或者像他们去的西班牙或者葡萄牙，或者是希腊，我听她说过希腊小岛。巴特勒夫人，她有次旅行的时候去了希腊。海伦号，他们这么叫的。我听起来更像炼狱之苦。”

她的语气有点儿尖刻。波洛能想象出她坚定明确地驳倒那些意见的情景。根据斯彭斯妹妹的评论、其他人的暗示还有别的途径听到的消息，波洛能肯定罗伊娜·德雷克是那种支配型的人，所有人都希望她来主持安排，而在她那么做时又没有人喜欢她。同样，他能想象，她的这种责任心是不讨与她同样性格的长辈喜欢的。卢埃林-史密斯夫人，据他所知，搬到这里来住是为了离她的侄子侄媳更近些，而这位妻子欣然担负起了尽可能监护和照顾她丈夫的姑妈的责任，虽然她并没有真的和她住在一起。卢埃林-史密斯夫人可能在心里很感激罗伊娜，但同时也会反感她独断专横的方式。

波洛笑了笑。

波洛走到窗前，观察着外面整齐美丽的花园。规划得很好，管理也很精心。大片的紫菀仍然盛开着，被紧紧地绑在柱子上；菊花也还没有完全枯萎。甚至还有一两株玫瑰傲视着冬天的到来。

“您就是这么思考的，是吗？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穿过大厅时他听到了一群女人谈话的嗡嗡声，他判断那声音应该是从餐厅传来的。

“不，我还没有任何想法。只是他们当时在场——仅此而已。”

获准进入苹果林之后，赫尔克里·波洛被带到客厅，然后被告知德雷克夫人马上就来。

“是为了我们教堂的圣诞庆典，”德雷克夫人解释说，“开了一个委员会，商量盛典的安排和其他事宜。这种事总比预计要花的时间长，当然。总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或者有个好主意——这个好主意通常是很不可能实施的主意。”

“希腊的小岛。”他喃喃说道。然后他问：“您喜欢她吗？”

大厅外面的嘈杂声随着人们离开慢慢消失了。

“德雷克夫人？不能说我真的喜欢她。她是个好女人。对邻居很尽责——但她总是需要职权，以便让她行使职责——让我说，没人真的喜欢一直尽职尽责的人。告诉我怎么修剪玫瑰，可我觉得已经剪得够好了。总让我种一些新流行的蔬菜，但卷心菜对我来说就够好了，我就喜欢吃卷心菜。”

“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波洛先生。”德雷克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