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高抬贵手

程队长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知道里面两个凶手的身份？”

林诚伤感地摇摇头，道：“我试过用各种办法，也试过通过正常渠道，不行。他们太强大，太隐蔽，太狡猾，因此只有用特殊手段才能揭穿他们。”

出了巷子，他一手捂着耳朵，一手将手机紧贴着耳边，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向街中心走。眼角偷看，却见大街上停满了警车和控制现场的警员，到处都是步话机联络的声音，也有两三名警员与他一样在嘈杂声中努力接听电话。心中一定，表情更加自然，身体不为人觉察地继续向对面移动。经过一名手持微冲的特警队员时还听见那人在抱怨：“该死的直升机，啥用没有，就会制造噪音，烦死人了。”

“你能到哪儿？现在到处都被封锁，你逃不掉的。”

他将手机移开点儿，用手往里面一指，两人冲他点点头，朝手指的方向去了。

林诚用手指了一下对面，说：“我能从你们铁墙似的包围中跑出来，还怕出不了胥市？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现在被困在里面的两个，只要抓住他们你就算完成任务了。不过当心点，他们是真正的职业杀手，出手相当狠。”

眼见那人已经隐入巷内，程队长边往那边冲边从腰间拔出手枪，赶到巷口正好看见那人又拐弯进入另一个巷子，他急步跑过去，至拐弯处一个箭步正面向前并举枪。

说话间程队长瞥见那人已拐入旁边巷子里，来不及多说，飞身上前直接跟着冲进去，口中喝道：“你是谁？给我站住！”

已经迟了，那人正躲在拐角处，含笑举枪顶着程队长的太阳穴。程队长手中的枪才举了一半，僵在半空。

几个人异口同声：“自己人，手机效果不好，到那边打电话。”

他毫不惊慌，道：“你就是林诚，你应该不会对我开枪。”

走了没多远，从岔道巷中出来两名刑警，问道：“七组的人呢？”

程队长不太服气地说：“如果我没有进巷子巡查，而是一直站在街当中看着的话，你绝对跑不掉，他们太疏忽大意了。”

用简单的手法三下五除二地改变基本容貌，左右张望了会儿，林诚跳出碎砖墙，堂堂正正地行走在巷子里，拿着手机，边接电话边朝外面走。只要能走出这个巷子到大街上，通过街道上众多干警的监视和狙击手的审视，移到街道对面的人行道，往街面的店铺里面一混，谁也找不到他。

林诚不置可否道：“现在总结已无意义……杨铮的犯罪证据就在我身上，已经有太多的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出去后，会复印一份寄给你，作为你侦案的线索。本来准备让吴稚珺寄给你的，可惜……”

在夹墙里林诚脱下对方警服穿上身，心中不由一阵苦笑，原本名正言顺身着警装的人居然沦落至要抢警服穿，人生际遇世道变化真是无法想象。将那人平放在地，上面遮挡了些枯枝、野草之类。刚才那招手法不太重，如果搜捕队没有找到他，至多一小时后也会自己苏醒。

程队长在附近巷子里转了一圈出来，习惯性向整个大街扫了一眼，顿时看到边接电话边走向街对面店铺的林诚，虽然身着警服，脚上却穿着不协调的旅游鞋，心中一怔，三两步冲到警戒线旁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林诚缴过程队长的手枪，熟练地单手退出枪匣里的子弹后扔到地上，说：“但是职责所在，你若有机会还是要抓我，所以只好委屈一下。”

林诚抓着手机大声道：“是的，是的，这里效果好了点儿，你听我说，这件事很重要……”边说边跨过警戒线，同时从容地向几个警察点点头。那几个人也下意识点一下头，将目光转向对面。

“你孤身行动不可能有结果的，和我合作吧，我会协助你寻找幕后的真相。”

不过一两分钟工夫，在林诚心中却比两个小时还长，总算来到街对面拉的警戒线旁边，三四名警察目光炯炯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