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 客
“差不多都来了,只有王爷还没到,估计也快了。”其中一个女仆回答说。
那桐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晚的会议,除了庆亲王,别人都在自己之下,要是有人比自己晚到,那是绝对不容许的——这完全是“权力暴发户”的虚荣心。
他想:老刘是谁呢?他常到文家,文家的男仆都是四十岁左右;他从未听说过谁是老刘,也不认识这个人。
老刘的死本与那桐无关。可他想来想去,脸上露出了平时少有的忧郁表情。
“万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万一老刘之死和文保泰之死有关,那么自然牵连那桐。芳兰信中既然说“不知被谁打死了”,就是说凶手是谁至今还是个谜。
“怎么怪事都出在文家呢?”那桐自言自语地说。
“嗬!连防止泄密的事都考虑到了,想得真周到……”那桐终于笑了起来。
那桐心想,只要姓张的立即退席,不参加讨论,倒也无妨。庆亲王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将来也好有借口说只是为了研究案子,这也算是一种策略吧。想到这里,那桐就渐渐安心了。
会议在晚饭后召开。
那桐回到金鱼胡同,吃罢晚饭,准备稍事休息,再去开会。这时,侍女领班拿来了一封信。
“老爷,这是刚才芳兰托人送来的。她说见不到您也没关系,要说的事情都写在信上了。”
那桐按时间去了烧酒胡同,那里面临北小街,在弓箭营之南。烧酒胡同既是他们的俱乐部,又是他们聚赌密谈之地。出入口和院子很多,但都是独门独院。
策太郎也租住在这里的民房中,当然,他肯定不知道这些大官们今晚要在这里开会。
从外面看来,他们密谈之地与一般的民房并无两样。院内柳枝低垂,有些伸出了墙,随风摇曳,分外妖娆。那桐来到门口,顺手拽了一根杨柳枝,左右看了一下,就推门进去了。
两个负责接待的女仆正在门口候着。
“大家都来了吗?”那桐问道。
那桐拆开了信。信上的字写得很小,可看上去却像是男子的笔迹。
信上写道:
昨夜,文家的男仆老刘不知被谁打死在院子里。终年四十一岁。
那桐将信揉成一团,扔进火炉。
那桐做事极其谨镇,对来往信件一概不保存,阅后立即处理。芳兰信里写的老刘的事,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在他看来,白纸黑字留在身边总不妥当。这就是那桐,事无巨细,都以小心谨慎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