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深夜造访

“你这个冒失鬼。”陶展文从旁责备道。

“又戴又摘的，你还真忙啊！”陶展文说道，“打电话时还是摘下来好些吧？你只把口罩稍稍掀起，实在很难听清。”

“哦？你还没见那个有钱人？”陶展文说道。

这一盘的胜者是朱汉生。有客来访，徐铭义变得有点心急，不似平时那般冷静了。

“我希望能尽快治好，我必须去见席有仁先生。”

“好了，我们走吧！”朱汉生说道，“记账吧，输赢相抵，我今天输你一百日元。”

五兴公司的社长在转椅上坐下，扬手说道：“我没什么要事，请继续下吧，也请允许我在旁观战。”

“是伤风，还是潜伏期，病菌潜伏期而已，并无大碍。”陶展文舔尝头皮后宣布道。

朱汉生人虽懒散，头脑却很灵活。他从对方扬起的手腕上窥到了准确时间，立马校正好自己的手表，并拧紧发条。

陶展文不禁缩了缩脖子。

“那我去叫咖啡。”说着，徐铭义站起身，戴上了口罩。

“只是伤风而已，别那么愁眉不展。”闲人朱汉生毫无同情心，声音洪亮地说道。

徐铭义打开手提保险箱，取出写有“杂”的账簿，将账目记了下来。

“我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变差，看来大限已至。我觉得好像又伤风了，昨天中午回来就一直睡，今天一整天都不曾出门。”

最后一战似乎令朱汉生异常开心，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却不想动作过快，膝盖狠狠地撞上了打字机台座，导致棋盘剧烈晃动，差不多一半的棋子都掉在了地上。朱汉生连忙拾起掉落的棋子。幸好距离火盆较远，象牙棋子才得以安然无恙。

“唉！”

“怎么也得再过两三天吧！”

“不用麻烦。”客人开口劝阻，徐铭义还是来到客厅，拨通了电话：“一杯咖啡……嗯？听不见？咖啡……一杯，一杯就行。”

“那是自然。”陶展文说道，“来，我给你诊断一下吧……话说，你怎么还没拆掉绷带呢？”

然后，他走进厨房，取出咖啡杯和托盘摆在桌上，随后便不慌不忙地回到卧室，摘下了口罩。

“其实，我昨天去过五兴，见到了李先生，但席先生没去，听说他很忙。于是，我就拜托李先生帮忙联系。今早李先生大驾光临，告诉我确切时间虽未确定，但明后天应该就能见到席先生。想来像席先生那样的大人物，日程早已排得满满当当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