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鸥庄”五号房间

“您说的没错。”陶展文劝慰般地说道，“对了，那天晚上我是几点离开的？确切时间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您还记得吗？”

“此外好像没了。”陶展文说道，“桌子上的灰尘除外，徐铭义生前会经常用抹布擦干净。”

“我也不记得具体是几点几分，但肯定刚过八点不久。至于您和朱先生后面的来客——也就是那位不知是哪家公司的社长——他离开的时间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刑警的语气似乎有些急躁。

“哦？”

“如此说来，你所看见的只有我、朱汉生、五兴公司的社长，以及先前提到的矮小男人……”

“是这里吧！”说着，刑警打开抽屉，只见装信的文件夹正躺在里面。

“只有这些。后来我就钻进里屋了。”

“我昨天和今早都已说过，我只知道手提保险箱内放有三本黑皮账簿，仅此而已……对了，我还曾偶然见到徐铭义将装信的文件夹放进抽屉……我有对你们说过吗？”

“如此说来，就算你在这里时，也可能有人通过后门进出五号房间？”

“啊，这个？”刑警将椅子的位置摆正，随后说道：“是我们拖出来坐的。当时来了很多人，没地方坐……连这张矮桌上都曾有人坐过。”

“因为有它。”管理员扬了扬下巴，示意一旁的挂钟，继续说道：“那个挂钟当时正好报时。它每过三十分钟就会响一下，但比准确时间要慢五分钟，所以那次报时其实是八点三十五分。那位社长听到报时声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可能是觉得时间有些古怪，一时显得十分困惑。于是，我就对他说——‘这个钟慢了五分钟，现在其实是三十五分。’那位社长似乎恍然大悟，随即或许是发现自己的手表时间不准，貌似吃了一惊……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总之，他离开的时间是八点三十五分——只有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椅子和桌子以前也绝不会如此朝向两旁乱摆。”

“然后那个矮小男人紧接着就进来了？”

“那张床单？”刑警苦笑道，“那是搜查时翻过来的，除此之外是否还有……”

“嗯，表面上就这样了，那内部呢？比如衣柜、抽屉以及书架里面。请您看看。”

听闻此言，管理员一脸沉思地说道：“不好说啊……倘若有人进出，我或许能听见脚步声……嗯，当时并未觉得听到什么声音……等等，倘若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的话，就完全没法察觉了。总之，正如我先前所言，您一定要知道，公寓的走廊是天下人的道路，这是我一直强调的。我在这儿并不是看管公用过道的，我的工作是接待租房子的人，以及来收煤气费、水费的人。”

“他喜好洁净，经常收拾房间。”

清水一直给人沉默寡言之感，但一谈到自己的工作职责，就突然变得侃侃而谈、据理力争。

“也就是说，被害人喜好洁净？”刑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