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请允许我这样说,此时此地,只有一件事从头到尾挫败了整个攻击行动,那就是你们学院作为一个整体所展现出来的团结和斗志,令人刮目相看。我想这是X在一个女性团体中可能遇到的最后一个阻碍。不是别的,正是高级活动室对学院了不起的忠诚和学生对高级成员的尊敬,挡在了你们和一桩最让人不愉快的丑闻中间。这是我最微不足道的推论,不需要我来告诉你们,你们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但我这么说,不仅仅是出于自我满足的目的,而是因为这种特别形式的忠诚正是造成攻击的心理原因,同时也是唯一可能与之对抗的东西。”
“从来没有,”哈莉雅特说,同时想起了那些他可能使用它们的时刻。“从来没有。”
“在这里‘谋杀者的信条’被强调了,同时还有关于受害者的一点细节描述。他是个男人,金发、英俊,相对比较年轻。我的侄子接着说他无法再认出那个女人了;但后来又有一个机会,他又看见了她,并且的确认出了她。”
“他走了,”德·范恩小姐说。
这个信息对高级活动室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新的,它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差不多在这个时候,范小姐结识了我的侄子圣乔治,在某种场合下,至于是什么场合或许我们不需要再问了,他向她提起,有一天晚上他曾在你们的学者花园里遇见了一个神秘的女人,而她告诉了他两件事。第一,在什鲁斯伯里学院,她们谋杀像他那样漂亮的男孩,然后把他们的心脏挖出来吃掉;第二,‘另一个也有金色的头发’。”
那双含蓄的眼睛瞬间抬了起来,笑纹在眼角堆叠。
德·范恩小姐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他。
“多好的犯罪小说标题啊!”
“为此你会有多痛苦?”
此时学监再也忍不住了,脱口而出:
“范小姐——我没有想要无礼地打探你的私生活的意思。如果我说得太多了,请你打断我。但是关于面对现实,我们已经谈得够多的了。现在难道不是你该面对关于那个男人的现实的时候了吗?”
“接下来,”温西的眼神重新落到了金盏花上,继续说道,“就是小教堂里的假人事件了。这完全重复了早期那些涂鸦的主题,只不过引发了更强烈的戏剧效果。从证据的角度来说,它的重要性在于,一则关于‘哈培鸟’的引语别在了假人的身上;假人穿着的那件黑色连衣裙神秘地亮相,但没有人能认得出;接下来是对前门房朱克斯偷窃的定罪;然后在德·范恩小姐的房间里发现了被剪过的报纸,它是一系列事件的最后一环。这一点我等会儿再回过头来说。
“一段时间以来,我已经在面对一个事实,”哈莉雅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方庭,说,“那就是,一旦我对彼得让步,我就会像飘起来的稻草一样失去自我的。”
“谢谢你,”院长说,“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会感激你的这番话。”
“相对来说,”德·范恩小姐不带感情色彩地说,“这还挺明显的。他经常用这个武器来对付你吗?”
“谁知道呢,”他说,“我也想知道。或许根本不痛苦。无论如何,你知道,我站在你这边——每次都是。”
“下一个重要的事故,就是保险丝失窃事件。”
当哈莉雅特从洗手间出来时,她发现只有德·范恩小姐还在那里了。
震动再一次传遍了整张桌子。
“谢天谢地,她们都走了,”哈莉雅特说,“恐怕我在这儿丢人现眼了。那真是——让人震惊,不是吗?彼得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