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知道，我知道，”庞弗雷特先生忧郁地说，“你就是不想我再出现在你的视野范围内了，肯定的。但我真的希望你什么时候能来做客，见见老罗杰斯。他现在也后悔死了。来喝杯茶吧，或喝杯酒，什么都行，就今天下午，来吧。就算是表示你没有生我们的气。”

哈莉雅特正要开口拒绝，但当她看着庞弗雷特先生，心就软下来了。他有一只年幼的大型犬所拥有的那种吸引力——某种可爱的荒唐。

“哦！……卡特莫尔小姐怎么样了？”

“宿醉很严重，跟预想的差不多。”

“哦！……很遗憾……我希望，没有闹起来吧？”

“没有。”

“上帝保佑你！”庞弗雷特先生说，“我也很走运。我有个朋友的窗户位置特别好，朝西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就这样！但愿我能帮上点什么忙——”

“感觉不好吗？”哈莉雅特同情地问。

“糟糕透了，”卡特莫尔小姐说。

“你活该啊，”哈莉雅特说，“如果你非得像个男人那样喝酒，那至少也像个绅士一样扛过来吧。知道你自己的极限是很重要的。”

卡特莫尔小姐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把哈莉雅特都逗笑了。“你似乎不是很擅长应付这种事啊。这样吧，我找点东西来帮你恢复，然后我再跟你谈谈。”

她快步走出去，在外面的门廊里几乎撞到了庞弗雷特先生。

“你可以的，”哈莉雅特说。她从他的胳膊下面抽出他的课堂笔记本，在上面写了起来。

“把这个在药剂师那里调好，再拿回来。我真不愿意自己跑去找结节性肝硬化的药方。”

庞弗雷特先生一脸崇敬地看着她。

“你是在哪儿学到这个的？”他说。

“不是在牛津。我得说我从来没有机会喝它；最好是很难喝。另外，越快越好。”

“是你？”哈莉雅特说，“我告诉过你，早上不允许访客进来。这会给方庭制造噪音，而且是违反规定的。”

“我不是访客，”庞弗雷特先生笑着说，“我是来听希利亚德小姐的宪政发展课的。”

“算你走运。”

“然后就看见你穿过方庭往这个方向走来，我就像指南针一样刷地调到这个方向了。黑暗、”庞弗雷特先生生动地说，“真实和温柔，这就是北方<a id="jzyy_1_81" href="#jz_1_81">⁽⁴⁾</a>。这是引用，差不多是我唯一知道的了，放在这里这么合适真是太好了。”

“一点也不合适，我也没感觉到温柔。”